死,不可怕。
可怕的是直面死亡的恐懼。
他根本不敢想象,他的身體被撞得支離破碎,粉身碎骨瓦解,卻還留一口氣,會多么痛苦!
他太了解“死亡”這二字了!
因此也知道,什么死法是痛苦的,是緩慢的。
尤其是要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下半身活活被車頭沖撞破碎,他再次瑟瑟發抖了起來!
兩輛車子停泊在幾百米之外。
強烈的遠光燈,刺得人眼睛脹痛!
這個游戲規則很簡單。
兩輛車子同時百公里加速,誰能夠穩穩得停下來,誰停的距離和他最近,那么,就算是誰贏。
當然,他也有求生的機會。
他的手腕,被兩把匕首固定在墻上,如果他能夠憑借非人的意志力,將手腕從墻上掙脫下來,完全有機會能逃出生天!
可太簡直是根本不可能辦到的事。
他的一雙手腕,被匕首狠狠插在墻上,手腕的肌肉幾乎被貫穿。
在那么簡短的時間里,他如何抵御疼痛的本能掙脫雙手?
這根本就是難如登天的事!
男人抬起頭,望著手腕上冷冰冰的匕首,抖如篩糠。
薄晏卿:“游戲開始。”
他朝著兩輛車子揮了揮手。
遠處,兩輛車子齊齊發動,轟油門的聲浪,傳進了他的耳朵。
男人緊張地捏緊拳頭,想要連同匕首從墻上掙脫,可稍一動彈,便感覺到鉆心的疼。
“啊!”
他拼命地吼叫著,想要將手掙脫,可一切都是徒勞!
他心里知道,這幾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男人急得冷汗都冒了出來!
眼見著,兩輛車越來越近,咆哮著向他沖了過來!
男人急得氣血攻心,漲紅著臉,因為恐懼而緊咬牙關。。
“做不到,我根本做不到!”只聽男人心急火燎地吼著。
薄晏卿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他是在玩弄這個男人的精神意志。
他知道,想要掙脫,并非是能輕易辦到的事,可他就是要他深深體會如此非人的痛苦。
幕后主使,他不肯說,那么,他就繼續查。
但,這個男人,他敢動手,敢對他兒子動邪念,他便要他付出慘痛和非人道的代價!
這個游戲,玩的就是絕望!
就像秦長意和云意被困在高空中的絕望一樣。
就在男人不停掙扎時,兩輛車子橫沖直撞地朝著他咆哮地沖撞過來!
他甚至可以預見,若是這兩輛車子都沒有剎得住車,一定會將他撞得支離破碎!
男人倒吸了一口涼氣,渾身的肌肉如磐石一般緊繃了起來!
他甚至忘了尖叫,瞳孔無限放大......
突然,他崩潰地吼道:“他姓‘紀’!”
“茲——”
伴隨著刺耳的剎車聲。
兩部車子在距離男人幾公分的地方停住。
倉庫里,突然陷入死寂一般的氛圍。
薄晏卿看向他時,男人的臉上已是毫無血色,虛浮,慘白,猶如刷了一層白漆,駭人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