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這時,我機緣巧合之下竟遇到了赤神脈的絕代天才慶飛陽大人。
得他憐憫,賜我三顆白陽丹感悟白陽火意,這才得以破入天陽四重天。
其后慶飛陽大人又慷慨賜予我許多武道資源,且還時常為我指點修煉上的疑難,使我的修為突飛猛進。
短短數年之間,便已達到了飛天境的巔峰。
作為慶氏千年以來的第一天才,慶飛陽大人的武道修為與胸襟氣度,皆令我心悅誠服,故而甘愿成為他的座前仆御。
能夠跟隨這等天縱強者,他日我慶慕陽亦必將成為一代大能。
到時候自會回來重振赤隱一脈,讓其回復昔日榮光。
我的這番良苦用心,又如何稱得上天性涼薄,難奈困境?
少主大人!
敢問我慶慕陽若是慶阿大慶阿二那等逆來順受、資質駑鈍之輩。那么如今還不過是徘徊在天陽境的小小螻蟻。
又如何能一路高歌猛進,青云直上?
又如何能將地、風、水三大本源融合掌控。只差最后半步,便即踏入令當世無數武者一生都仰望無門的源尊之境?
我慶慕陽的武道修為,在慶氏年輕一代之中已然屈指可數。在赤隱一脈,更是毫無爭議的第一強者。
似我這等天資卓越之輩,今日卻要被廢去修為,被逐出千年沒落、人杰凋零的赤隱一脈。
我不服!我慶慕陽死也不服!啊!啊!啊!啊!啊……”
慶慕陽仰天長嘯,聲若狼嚎。
這一刻,他仿佛陷入絕境的兇獸。
身上那股脂粉油膩之氣,都已不知所蹤。取而代之的,是亡命一搏、死中求存的暴虐與瘋狂。
“顛倒黑白,不思悔改。本少主可沒功夫再跟你夾纏羅嗦,還是乖乖上前服法領罪吧!”
瞧著慶慕陽那副恨不得要將自己攫而噬之的扭曲嘴臉,慶忌不禁心中暗嘆。
此人雖混淆是非,強言狡辯,但說得也非全無道理。
以赤隱一脈的千年境況,似慶慕陽這樣資質不凡,又野心勃勃之輩,斷然難以安于現狀。
若僅如此倒也罷了。
最不可饒恕的是他本性低劣,負義寡恩。
對于赤隱同脈的欺侮壓迫,竟然比起他脈之人還要更加兇狠無情。
今天他霉運當頭,惹上了自己。也活該是天道昭昭,報應不爽了。
手指微動,慶忌操控血海印記。便要將一道血色箭茫,向著慶慕陽體內射去。
以惡制惡,廢去此等性別扭曲又兇殘無義之輩的修為,慶忌心中自然沒有任何的不忍。
就在這時,靜默一旁的紅袍人忽然眼簾抬起,瞧向了立于慶忌身后的柔弱少年慶阿二,淡淡道:
“慶阿二。此奴剛才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赤隱一脈除去慶忌之外,最為杰出的武道天才。
又說你逆來順受,資質駑鈍。不知你可敢與他一戰?”
“脈……脈祖……大……大人……您……您是在與我說話嗎?”
慶阿二聞言嚇了一大跳,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此刻已知紅袍人便是本脈之祖慶赤隱的通靈圣意顯化。
更目睹了對方揮手之間,鎮壓七星聚會殺陣。
令得不可一世的兩位太上之祖跪拜臣服,甚至連早已成為宗族傳說的太上初祖大人也要戰戰兢兢,唯命是從。
他與慶阿大當時相顧而泣,胸中熱血奔涌,幾欲振臂吶喊狂呼。
他們都萬萬料想不到,千年以來,淪為宗族禁忌的脈祖大人,居然是這樣一位手段通天仿若神明的恐怖大能。
他的出現,令宗族上下噤若寒蟬。
太上初祖大人都要現身參拜,點頭哈腰,并且判決七脈乖乖賠付赤隱一脈的千年損失。
如此大能,睥睨天地,橫貫古今。又怎會……怎會知道他慶阿二的名字?
他慶阿二在慶氏宗族,向來是螻蟻中的螻蟻。
在場的任何一位煉神長老,都絕不可能將他瞧在眼內。更不可能將他的名字存入記憶之中。
可脈祖大人不但叫出了他的名字,更好似還對他有著幾分期許之意。
這莫非是赤隱一脈苦盡甘來,令自己喜極生幻,正在白日做夢不成?
“脈祖大人,我……我慶阿二……盡管武道低微,又豈會貪生怕死,不敢和這等奴顏婢膝之輩一戰。
只是……只是……他的境界修為遠高于我,此戰……此戰……我……我將必輸無疑的……”
慶阿二的靈魂之海翻騰混亂,諸般思緒紛飛電閃,卻又在瞬間凝定不動。
唯有一個念頭光明獨照——哪怕真是幻境當前,自己的一言一行,也只須謹守本心、無愧本性便可。
他的確不懼與慶慕陽一戰。然而雙方的武道境界相差太過懸殊。戰則必敗,脈祖大人不要失望才好。
慶忌在旁瞧得嘖嘖稱奇。
面對慶赤隱的通靈圣意,慶阿二竟很快便從太上大能都難以避免的驚惶畏縮中擺脫出來。
他的武道修為,本還遠遠未夠資格觸及到心境層次。
但這一刻,慶忌卻分明感受到眼前的柔弱少年忽然變得心靜無聲,整個人有一種發自真心本性的堅韌與無懼。
這與他在血海世界中所見的那個肩扛巨刃,以弱搏強的紅袍少年何其相似。
少年慶阿二?少年慶赤隱?
慶忌心中再度泛起曾經的古怪感覺。
那時他還覺得自己將這兩人相提并論,實在太過荒誕不經。
可是現在,紅袍人居然也關注到這名少年。言下之意,更還似希望他能與慶慕陽一戰。
紅袍人此舉是何用意?莫非自己先前的感覺并未有錯。
看似柔弱怯怯的少年慶阿二,竟會有著堪比少年慶赤隱的恐怖潛力不成?
“無妨。”
紅袍人目光直視慶阿二,淡淡道:“既論天資,便不以大境壓人。本座讓你二人相同境界戰上一場,你可愿意。”
慶阿二身軀劇震,目中霍地寒光大盛,一字一字道:
“只要大人能讓我與其同境一戰,任他高我三階,我也定將這吃里扒外的東西打成死狗!”
“好。”
紅袍人眼中異茫一閃,虛空立時也跟著一陣晃動。
下一刻,一座方圓足有三百丈之巨的源氣平臺出現在眾人眼前。
唰啦!
唰啦!
慶阿二與慶慕陽齊齊被挪移到平臺之上,相對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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