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戚從瑞還想說些什么,一旁的崔時敏卻是瞪了他一眼。
而許修杰這時候也輕咳了一聲,隨后,這三人才在陳安晏的注視下,直接下船上了馬車。
見到三人就這么離開,一旁的馬飛神色卻是有些不太自然。
眼看陳安晏準備回去休息,他終于還是忍不住說道:“陳大人,你就真的打算就這么放過這戚從瑞了?”
陳安晏卻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看外面,說道:“馬大哥,這里應該也已經算是京城的地界了吧?”
在私下的時候,陳安晏還是習慣稱呼馬飛為馬大哥!
而對于馬飛來說,雖然不知道陳安晏為何這么問,但他還是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這里已經算進入京城地界。”
其實,這京城除了內城和外城之外,京郊還有很大的面積。
所以,對于陳安晏他們來說,盡管還有進二十里的路程,但這里的確已經是京城的地界。
陳安晏聽了,點了點頭之后,說道:“想來馬大哥剛才也聽到了,我說過不會讓他活著離開京城!”
聽到陳安晏這么說,馬飛卻是皺了皺眉。
因為聽陳安晏的意思,是想要直接將戚從瑞除掉。
不過,按照他的猜測,崔時敏在帶著戚從瑞離開之后,最多也就是明日,他必然會讓戚從瑞立刻返回杭州。
而陳安晏明日又會進京,離開京城這么久,想來也會有不少瑣事要處理。
所以,陳安晏自然沒有機會出手,馬飛猜測,說不定陳安晏是想讓自己派人出手。
畢竟,他保護陳安晏這么久,雖說有時候覺得陳安晏有些神秘,但卻并沒有見到陳安晏有別的手下。
可不管怎么樣,這戚從瑞畢竟是朝廷命官,又是崔時敏的外甥。
若是在京城出手,說不定李文棟也會過問此事。
盡管在得知這戚從瑞的所作所為之后,馬飛也覺得此人該殺,這也是他在見到陳安晏真的放了戚從瑞之后,心中有些不悅的原因。
可是,馬飛又覺得在京城殺人,著實有些難以向李文棟交代。
在見到馬飛的神情后,陳安晏倒是也猜到了馬飛的想法。
只見他微微一笑,說道:“馬大哥放心,這件事我自有安排,不會讓馬大哥為難。”
聽到陳安晏這么說,馬飛倒是心里稍安。
可是,他心里多少還是有些擔心。
就在馬飛還想說些什么的時候,陳安晏卻是又接著說道:“馬大哥不必擔心,你們這一路也辛苦了,等回到京城之后,好好休息幾日!”
陳安晏一邊說著,卻是又朝著馬飛手里塞了幾張銀票!
如今的陳安晏可是有著幾十萬兩銀子,因此,陳安晏出手倒是也變得闊綽了不少。
馬飛見到這么多銀票也嚇了一跳,連忙想要推回去,可是,陳安晏卻是已經一溜煙“逃”走了。
第二天一早,官船便在陳安晏的要求下,全速趕往京城。
畢竟,這里離京城的碼頭還有十幾里。
而李琳可是昨天就派人去宮里請旨,若是不抓緊些,恐怕會誤了時辰。
過了差不多半個多時辰,他們終于來到了城外的碼頭。
這時候,傳旨意的太監卻是已經在這里等候了。
得了旨意之后,陳安晏也跟著李琳準備進城,畢竟這里離皇宮還有差不多四十里。
按照這個傳旨太監的說法,昨日見到李琳的請旨之后,李彧便十分興奮,若不是高公公的勸阻,他恨不得親自來這里相迎。
至于侯玉成跟范一通等人,李琳在請旨的時候也提及了此事,而朝廷也安排了囚車。
這時候兩人坐在囚車上,都在大呼救命。
對于他們兩人來說,這事后卻是真的有些害怕了。
他們兩人原本還有一絲僥幸之心。
特別是侯玉成,他自然知道侯家跟魏家之間的關系,所以,他知道魏文康一定會派人來搭救。
不管怎么說,魏文康畢竟是從一品的朝廷重臣,在侯玉成看來,陳安晏必然要給他這個面子。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昨日魏忠前來,想讓陳安晏看在魏文康的面子上,放侯玉成一馬。
而且,魏忠還說,時候魏文康一定會替侯玉成的父親親自教訓侯玉成一番。
卻沒想到被陳安晏一口拒絕了。
而那個時候,陳安晏故意派人將侯玉成帶到了隔壁的屋子,所以,陳安晏跟魏忠之間的對話,侯玉成都聽到了。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陳安晏竟然連一位尚書大人的面子都不給。
因此,到了這個時候,他才真的害怕了。
至于范一通,其實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想著戚從瑞能請崔時敏將自己一起救出去。
事實上,昨日戚從瑞在被帶走的時候,他還告訴范一通,自己一定會救他。
可是一直等到現在,戚從瑞卻是已經不知去向。
而且范一通也知道,自己今日坐著囚車進城,那就已經沒有掩飾的可能了。
所以,他這會拼命的喊冤枉,其實是想讓戚從瑞知道自己的情況,想讓戚從瑞盡快的搭救自己。
對于陳安晏來說,他倒是沒有阻攔,而是任憑這兩人這么叫喊。
因為陳安晏知道,被抓到京城的人,除了那些亡命之徒外,大部分人都會像他們這般大喊冤枉。
可實際上,真正被冤枉的人并不多,特別是朝廷的官員,他們深知到了這里,想要脫身根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也只能喊幾聲冤枉來博取同情。
而對于在旁邊圍觀的百姓來說,這樣的場面他們已經見過多次了,所以,他們根本不會相信這兩人是被冤枉的,甚至在人群之中還有不少人朝著囚車丟些爛菜葉。
對此,陳安晏同樣沒有阻攔,畢竟,這可是囚車進京的傳統。
而這一次回京,陳安晏并沒有再跟李琳同坐一車。
不管怎么樣,李琳畢竟是一位待字閨中的郡主,陳安晏雖說年紀還小,但終究男女有別。
而這一路上又有不少百姓圍觀,所以在上岸之后,陳安晏便讓李琳坐車先行,自己在后面跟著。
其實,陳安晏之所以會這么安排,也有著他的用意。
陳安晏上了馬車之后,卻是又將那位傳旨太監喚到了車上。
陳安晏離開京城這么久,雖說一直有萬通鏢局通過徐鏢頭來給自己傳遞京城的消息,可是,萬通鏢局畢竟在宮里并沒有眼線,所以,對于宮里發生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
因此,陳安晏想趁著去宮里的路上,打聽一下最近京城里所發生的事情。
這個傳旨太監在面對陳安晏的時候,倒是十分恭敬。
這個太監名為德全,陳安晏之前倒是也見過一面。
據高公公所言,這德全也算是自己的心腹。
當年李彧的生母還在世的時候,這德全就已經跟在高公公的身邊。
在后來發生變故之后,德全還是一直都跟著高公公。
在過去的這些年里,嚴公公仗著有太后撐腰,一直在打壓他們,要不是有趙公公護著,恐怕這兩人早就已經喪命了。
不過,好在如今風水輪流轉,高公公接替趙公公成為了大內總管大太監,至于嚴公公,卻是早就已經“畏罪自盡”了。
高公公有了現在的地位,這德全的地位自然也水漲船高。
而不論是對于李彧還是高公公,他們都知道陳安晏必然很想知道最近進城發生的事情,所以才會專門派了德全前來。
隨后,德全便將在陳安晏離開的這段時間里,宮里發生的事情告訴了陳安晏。
其實,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并不多。
畢竟,在朝中有宇文德榮以及李文棟這一明一暗的幫襯,在宮里又有楊雄以及高公公等人照看,并沒有出什么大事,無非是將李文棟他們處理好的各地公文,在朝堂上做出安排。
至于李彧,則是按照陳安晏的意思,多聽多學。
所以,在公務上,李彧并沒有出什么紕漏,反倒是宇文德榮還數次夸贊。
不過,在這段時間,齊太后卻是一直在找李彧的麻煩。
特別是在最近這斷時間,李彧每次前去請安的時候,齊太后要么是嫌他的去的太早,影響她休息,要么是嫌他去的太晚,責其不尊孝道!
除此之外,不論李彧怎么做,齊太后都會挑刺。
要么是著裝不夠得體,要么是態度不夠恭順,甚至連進壽康宮的時候,腳步稍稍快了一些,齊太后就責備他將外面的冷風也帶進來了。
其實,這些年在趙公公的教導下,李彧對于宮里的這些禮數已經十分熟悉。
如今雖說趙公公不在了,但高公公也是宮里的老人,就連他也看不出什么毛病,但是齊太后就是要吹毛求疵的怪罪。
甚至還有幾次,在早朝的時候,齊太后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多番奚落。
好在如今的李彧沉得住氣,一直隱忍。
不過,這還不是他最難以接受的。
在這段時間,一邊是齊太后的無端指責,而另一邊,李承卻也越發的不將他放在眼里,在高公公看來,也算是無禮至極。
可是,這李承仗著有齊太后的庇護,李彧也沒有什么辦法。
畢竟,這里是后宮,不論是宇文德榮還是李文棟,都難以替李彧做主。
好在如今的他已經學會了隱忍。
也正因為如此,李彧才天天盼著陳安晏回來。
而除此之外,還有兩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齊太后的生辰。
算下來還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其實,不論是宮里還是各地,在去年的時候都已經開始著手準備了。
畢竟,太后的生辰也算是一件大事!
至于第二件,便是趙公公的陵墓。
其實,若只是作為先皇陪葬之人安葬,根本不用花這么長的時間,因為在替先皇修建陵墓的時候,已經預留了一些墓位。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