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既然陳安晏如此要求,為了自己兒子的性命,杜漢三自然也不會多言。
有了陳安晏的那支千年人參,杜榮的病很快就有了好轉。
過了大概一個月左右,杜榮除了身子有些虛弱,其他已經跟尋常的孩子無異。
而且,大夫在看過之后也說,杜榮的病已經好了七八分,之后便只需調養便是。
這些年來,杜漢三夫婦一直對這個唯一的孩子悉心照顧,現在倒是也長的白白胖胖的。
自那之后,杜漢三便將陳安晏他們視為恩人,這些年來,他一直都定期給太白居送魚。
陳安晏也打聽到,在陳文錦夫婦被抓之后,杜漢三還送了一段時間的魚。
這主要還是因為他并不清楚陳文錦夫婦到底犯了什么事,他見到太白居里都是陳、劉兩家的人,還以為是陳文錦夫婦請來暫時照看太白居的。
后來他還是聽別人說了,陳文錦夫婦被抓,就是跟這陳、劉兩家的人有關,杜漢三這才沒有繼續送魚。
對于自己兒子的救命恩人,杜漢三倒是也想過去看看陳文錦夫婦。
可惜的是,他身份低微,那個時候那位烏縣令有許瞻基撐腰,就連謝俊良他都不怕,更何況這些升斗小民。
無奈之下,他們也只能祈禱陳文錦夫婦沒事。
可誰知沒過幾天,陳文錦夫婦便都死在了大牢里。
對此,杜漢三夫婦還難受了好一陣。
這時候,陳安晏卻是掏出了一百兩銀票,說道:“我聽說在我爹娘被抓走之后,你們還送了幾趟魚,想來那些人應該沒有給你們算銀子,這一百兩就當是那幾天的魚錢吧!”
杜漢三哪里肯收。
只見他連忙將銀票推了回去,說道:“你對我們杜家有恩,那點魚根本算不了什么。”
只見他一邊說著,神色卻是有些黯淡了下來:“只可惜東家他……”
陳安晏聽了,也只能微微一嘆。
陳文錦夫婦在這一帶都是有口皆碑,不少人對于他們的死都覺得很遺憾。
這時候,陳安晏看著杜漢三說道:“杜老板,之前太白居被毀了,現在我準備重開太白居,到時候還要勞煩你繼續給我們送魚了!”
杜漢三倒是對此事有所耳聞,既然陳安晏開口,他自然不會拒絕。
因此,他立刻點頭說道:“少東家你放心,我給太白居送的魚蝦一定是整個蘇州城最新鮮的!”
杜漢三說到此處,稍稍頓了頓之后,又接著說道:“等到太白居開業的時候,你可要派人知會一聲!”
其實,在杜漢三為太白居送魚之前,他很少會進城。
畢竟,他不像別的漁家,他的家就在這里。
而且,他的魚又大又新鮮,根本不愁賣,所以若不是有什么緊要之事,他也懶得進城。
而在太白居被毀之后,他也沒有再進過城,他聽到的那些消息,也都是從別的漁家那里聽來的。
所以,對于太白居的情況,他其實知道的并不多。
這時候,陳安晏卻是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我會讓他們到時候提前來告訴你,不過,我過幾天就會離開蘇州,以后有什么事,你就跟太白居對面的劉掌柜聯系吧!”
聽到陳安晏這么說,杜漢三先是一愣。
他沒想到,陳安晏既然想要重開太白居,竟然不留在蘇州,而是還要離開。
很快,他也回過了神來。
太白居對面的那位劉掌柜,他倒是也有所耳聞。
之前,那位劉掌柜可是被衙門欺負的好慘。
不過,這位劉掌柜倒也算是好說話,日后合作應該不是難事。
還沒等他說話,陳安晏又繼續說道:“你們一會帶著杜榮來進城一趟,我那里有位大夫,可以請他看看。”
聽到陳安晏這么說,杜漢三立刻眼前一亮。
他們也曾聽說過陳安晏的怪病,這么多年來似乎一直都沒能治好。
如今他既然這么說,在杜漢三看來,他身邊的那位大夫應該很有本事。
因此,杜漢三也立刻應下,他也想看看杜榮到底有沒有痊愈。
既然杜榮沒有醒,陳安晏便準備離開了。
他來這里,一來是替劉掌柜日后鋪路。
過去太白居的特色就是太湖三白,這里的漁家也只有杜漢三的魚最好。
陳安晏擔心若是劉掌柜來的話,杜漢三未必會給他面子。
二來,陳安晏也是順道來看看杜榮的情況。
其實他也知道,若是杜榮真的有什么不適,這杜漢三必定會來太白居找自己。
這么多年過去了,杜漢三每次來太白居都十分客氣,就算提到杜榮的時候,也都是說杜榮的現在與常人無異。
不過,陳安晏也知道,自己下次回蘇州可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所以,他準備讓薛啟堂給杜榮看看,也算是給杜漢三他們一顆定心丸。
出來之后,陳安晏卻是發現,杜夫人給他準備了一大袋咸魚,另外還有不少他們自己曬的干貨。
陳安晏倒也沒有推辭,直接收下了。
回到那個小館子的時候,李琳卻是已經在馬車上睡著了。
陳安晏看了看天色,這個時候還早。
他想了想,又帶人去了一趟李彧遇襲的地方。
可遺憾的是,還是沒有什么收貨。
這時候,陳安晏想起當初李彧和趙公公在提到他們遇襲之時,后來又出現了一些黑衣人。
按照李彧和趙公公的說法,正是因為這些黑衣人,趙公公才有機會帶著李彧脫身。
若是如此的話,那后來出現的那些黑衣人究竟是什么人?
要知道,救了皇上的性命,必然能得到朝廷的封賞,功名利祿都不在話下。
可是這些人事后卻好像直接消失了一般。
盡管對于一些江湖中人來說,功名利祿他們都不看在眼里,但趙公公卻是能看的出,這些人絕對不是尋常的江湖中人,他們的行事手段,反而更像是官兵。
可是,在大梁,還沒有哪個軍營里的官兵有那樣的身手。
而且,這里是蘇州,就算真的是官兵,那也應該是蔡誠章的人,救下皇上可是大功一件,若那些是蔡誠章的人,蔡誠章沒有理由隱瞞才是。
另外,還有一件事讓陳安晏十分不解。
既然后來出現的那些黑衣人救下了李彧,還將那蛟山五龍給殺了,照理來說就算他們只是不想天下大亂而救下了李彧,可是他們也沒有替那些殺手收尸的理由。
按照李彧和趙公公的說法,那些人在出現在他們面前之前,已經偷偷的將那外面的那些殺手都清理干凈了。
按照趙公公的估計,包括這蛟山五龍在內,偷襲他們的起碼有四五十人。
雖然趙公公他們不知道最后的那幾個殺手有沒有被殺,但起碼有三十個殺手被殺,那些人為什么要替那些殺手收尸呢?
而且,不光是尸首,就連兵刃都沒有落下一把,這實在讓人有些匪夷所思。
更加讓人無奈的是,這里人跡罕至,陳安晏上午的時候就已經來了一趟,可是到現在,竟然連一個路人都沒有見到。
或許,這也是那些殺手將埋伏之地選在這里的原因吧。
這時候,不光是陳安晏,包括馬飛他們幾個侍衛,也都十分不解。
無奈之下,他們只能再次返回了那家小館子。
回去的時候,李琳倒是已經醒了,而且看她的架勢,似乎已經準備帶人來找自己了。
而她在看到陳安晏回來的時候,正要準備迎上去,可是才剛走了兩步,她就捂著鼻子皺著眉說道:“你……你身上什么味道啊!”
陳安晏卻是一臉詫異。
他聞了聞自己的衣袖,一臉迷茫。
很快,馬飛卻是反應了過來,笑著說道:“應該是它們的味道!”
順著馬飛指的方向看去,在另外一邊正掛著杜夫人送的咸魚,只不過那個方向是下風口,而陳安晏回來的方向卻是上風口。
所以,李琳醒來之后,一開始并沒有聞到咸魚的味道。
陳安晏這時候也有些哭笑不得。
他也想不到,自己只是在劉漢三那里待了半個多時辰,身上竟然有這么濃的咸魚味。
可是這里也沒有換洗的衣服,陳安晏無奈的攤了攤手。
他們這次出來,可是只有一輛馬車。
衙門的馬不多,還是蔡誠章從軍營調來了三十匹馬借給他們。
而那些官兵,卻是只能走路。
所以,若是李琳不愿跟陳安晏同坐馬車的話,李琳必然會選擇騎馬。
一想到當初李琳在京城縱馬的景象,陳安晏的心里頓時生出了一萬個不放心。
而在見到陳安晏朝著自己走來,李琳本能的又退了兩步。
這時候,陳安晏突然想到了一樣東西,只見他立刻從懷里摸出了一樣東西,朝著李琳扔了過去!
李琳接住之后才發現,正是自己送給陳安晏的香囊。
她想不到陳安晏竟然一直都帶著身上,小臉不禁一紅。
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里作用,聞了兩下之后,李琳竟然隱隱的覺得這香囊上似乎也有一股咸魚的味道。
無奈之下,陳安晏只能讓官兵去采些花來放在馬車上,這樣一來,也能暫時的蓋住自己身上的咸魚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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