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是想要在這里打聽一些消息。
畢竟從萬通鏢局總舵出來的時候,看天色已經不早了,他也擔心那個時候回去,會被守在那邊的侍衛發現,所以干脆跟徐鏢頭住在了客棧。
給了些散碎銀子之后,陳安晏倒是的確打探到了一些消息。
之前這里的那位烏縣令落井的前一天晚上,曾經有人見到這位曾經的知縣大人在自己府上大排宴宴,不過,他所請的并非是吳縣的鄉紳富戶,他所請的這些人,大家都覺得眼生的很。
而且,這些人似乎并不愿意暴露行藏,沒過多久,那位烏縣令便派人將那些在不遠處圍觀的百姓都驅趕走了。
照理來說,若是那烏縣令請的是鄉紳富戶,那他們必定不會遮遮掩掩。
畢竟,對于他們來說,能到一位知縣大人的府上赴宴,可以說得上是臉上有光,因此,他們炫耀還來不及,自然不會遮遮掩掩。
而若是請的是烏縣令的上司,可是,他的頂頭上司就是蘇州府的知府大人謝俊良,因此,他若是想請上司赴宴,自然沒有不請謝俊良的理由。
不過,因為這烏縣令的整座宅子都守的嚴嚴實實,他們也看不到里面的情況。
陳安晏在聽了之后,立刻看向了徐鏢頭。
在他看來,若是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萬通鏢局的人應該會查到。
可是,徐鏢頭卻面露難色。
隨后,他也只能微微一嘆,說道:“副總鏢頭見諒,我們在得知這件事的時候,再派人趕去,前去那位烏大人府上赴宴的那些人都已經離開了,這些人十分謹慎,根本沒有留下什么線索。”
原來,他們沒能查到這件事,主要還是因為人手不足。
其實,這萬通鏢局江蘇分舵,原本在蘇州,包括丁堅在內,一共也就兩三個人而已。
丁堅負責保護陳安晏,在另外兩人之中,一人負責傳遞消息,另外一人負責接應丁堅,同時,此人也負責蘇州這一帶的鏢局生意。
而實際上,這萬通鏢局總舵一開始的位置,也的確是在蘇州,而且,還是在蘇州城里。
那個時候為了方便照看太白居,這萬通鏢局總舵的位置離太白居也就隔了幾條街而已。
不過,也就過了一年左右,他們等太白居的生意穩定之后,總鏢頭便帶著其他人將總舵搬到了南京,只留下了丁堅和一兩個人在蘇州。
按照徐鏢頭的說法,總鏢頭是擔心他們在蘇州,會對陳安晏有影響。
而且,南京離蘇州并不遠,就算有什么事,他們應該也來得及趕過來。
再加上還有丁堅這樣一個高手在陳安晏的身邊,總鏢頭他們也很放心的騰出手來去做別的事情了。
而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丁堅中毒身死,陳安晏遠赴京城的時候。
在得知陳安晏已經動身去了京城,萬通鏢局便立刻讓徐鏢頭沿途護送。
至于太白酒,他們并沒有另外派人保護。
因為據他們所指,陳安晏在離開蘇州之前,曾利用李彧的關系,請蘇州知府謝大人對太白居多加照看。
因此,在萬通鏢局看來,有蘇州知府這個靠山,應該不會有人去找太白居的麻煩。
再加上,對于萬通鏢局來說,他們要保護的是陳安晏。
至于陳文錦夫婦一家,他們跟陳安晏根本就沒有什么血緣關系,所以,他們并沒有把太白居放在心上。
而一直到陳文錦夫婦出事的時候,他們才意識到情況好像有些不妙。
他們可是早就從丁堅那里得知,陳安晏似乎是個外冷內熱之人。
平日里他看上去跟陳文錦夫婦有些疏遠,但實際上,若是有人敢欺負他們,陳安晏必定不會坐視。
因此,萬通鏢局在得知此事后,也離開派人來蘇州追查陳文錦夫婦的案子。
只可惜,他們還是晚了一步。
在他們查明之前,縣衙已經貼出告示,說是陳文錦夫婦二人在牢中畏罪自盡。
總鏢頭在得知此事后也十分生氣,為了方便查案,他立刻下令,將總舵搬到蘇州。
不過,他們的總舵在南京已經有數年之久,如今卻是要全都搬到蘇州來,而且還不能引人耳目,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再加上,那個時候總鏢頭已經受了傷,
所以,他們搬來蘇州也費了一番功夫。
而在到了蘇州之后,他們便將重心放在了那許瞻基的身上。
雖說陳文錦夫婦是死在縣衙的大牢里的,可經過他們的追查得知,那位烏縣令之所以膽敢不顧謝俊良的阻攔,強行對陳文錦夫婦不利,也是因為有許瞻基在其背后撐腰。
而萬通鏢局也查到過兩人的書信往來,可幾乎都是許瞻基直接吩咐這位烏縣令該怎么做,以及那烏縣令在做完之后的答復。
在兩人的信件之中,并沒有提及為何要對付陳文錦夫婦。
所以,萬通鏢局便把追查的重心放在了許瞻基的身上,因為在他們看來,陳文錦夫婦出事,雖說是那烏縣令下的手,但這烏縣令應該只是一枚棋子。
而他們之所以沒有立刻對烏縣令下手,也是為了避免打草驚蛇。
不過,他們在跟蹤了許瞻基一段時間后,卻是發現這位江蘇巡撫十分謹慎。
平日里除了在衙門公干之外,一直都是深居簡出,很少有了什么應酬。
而在烏縣令設宴的那天,許瞻基并沒有前去赴宴,再加上那烏縣令設宴并沒有大張旗鼓,所以萬通鏢局的人一開始也不知道。
而在他們得到消息再趕去之后,那些赴宴之人卻已經全都離開了。
這些人甚至都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在離開烏縣令的家之后,就都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所以,自始至終,他們都不知道那天那位烏縣令究竟請了誰來赴宴。
可是誰都沒有想到,這位知縣大人在第二天就墜井而亡了。
在陳安晏跟徐鏢頭說起這件事的時候,那位小二已經被他們“請”出去了。
雖說直到現在,不論是蘇州的百姓還是萬通鏢局的人,都不知道那天前去赴宴之人的身份,但冥冥之中,陳安晏卻能感受到,陳文錦夫婦的死,極有可能跟那些人有關。
只可惜,這件事隨著那位烏縣令的死,恐怕很難查出那些人的身份了。
其實,萬通鏢局在事后也曾前去打聽,他們甚至找到了烏縣令府上的下人,可是,那些下人卻告訴他們,那天烏縣令放了他們一天假,所以,那天他們都沒有在里面伺候,所以,他們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人。
不過,等他們第二天回去的時候,卻是發現他們的那位老爺似乎有些不太對勁,整個人看上去有些無精打采。
不過,他們也不敢多問,誰都沒有想到,沒過多久這烏縣令便死了。
陳安晏想了想,如今看來,陳文錦夫婦的案子還是得從許瞻基那里下手。
不過,許瞻基跟蔡成章一樣,他的衙門也在南京。
所以,到時候自己恐怕得找一個合適的理由才好登門拜訪。
兩人在用過早膳之后,并沒有立刻回去,而是去了陳文錦夫婦的墳前。
上次分開的時候,他們都十分的不舍,卻沒想到卻是成了他們之間的永別。
另外,既然自己已經回來了,那還是得將喜兒接回去。
兩人出城之后,便來到了了一處山林。
在一個半山腰上,陳安晏總算是見到了陳文錦夫婦的墓穴,而在一旁還有一個十分簡陋木屋。
顯然,這應該是喜兒暫時的安身之所。
在路上的時候,徐鏢頭倒是已經跟陳安晏提過了。
這里的這個木屋其實也是萬通鏢局幫著建的。
原本他們倒是想建的稍稍好一些,不過,最后他們還是決定修建的撿漏一些。
畢竟,如今喜兒回到蘇州,在旁人的眼里,如今他無依無靠,形單影只。
若是將這木屋修的太過豪華,那必定會被人懷疑,她的背后還有別人。
不過,雖說這木屋簡陋,但總算是能遮風擋雨。
只是,陳安晏在來到這里之后,卻覺得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雖說這里只不過是一片山林,但看上去收拾的頗為干凈,顯然,喜兒在這里每天打掃。
可是陳安晏在跟徐鏢頭到了這里之后,卻并沒有發現喜兒的蹤跡。
陳安晏連忙進去查看,果然里面空無一人。
陳安晏頓時著急了起來。
這喜兒畢竟是個弱女子,身邊又沒有萬通鏢局的人保護。
他那位嗜賭的父親馮筆書在最近這段時間不知所蹤。
此人說不定又會因為被追賬,把主意打到喜兒的頭上。
所以,陳安晏頓時有些著急了。
這時候,徐鏢頭四處查看了一番之后,卻是讓陳安晏暫時先不要著急。
看樣子,這里最近兩三天應該下過一場雨,所以有幾處地方看上去還有些泥濘。
可盡管如此,這木屋以及墓碑附近都整整齊齊干干凈凈。
若是有人前來將喜兒擄走,這里絕對不會這么整齊。
而且,他們仔細檢查了一番之后發現,這里除了他們的腳印之外,便只有一個腳印,看上去應該是喜兒的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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