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李彧是想跟陳安晏私下說會話,李琳在這里,還是會讓他有些不自在。
因此,他在看向李琳的時候,卻是微微皺了皺眉。
不過,在一想到之前李文棟曾經跟自己提到過的一件事,李彧倒是立刻釋然了。
只不過,因為李琳在場,他們有很多事情也不方便談。
所以,兩人只是聊了聊陳安晏在甘肅一帶的風情以及李彧這段時間在京城的的見聞。
這李琳因為心情不錯,倒是看上去十分乖巧,并沒有來打擾兩人,只不過是在這御書房里隨處看看。
眼看李琳一直不離開,看樣子是要跟著陳安晏一起出宮了,于是兩人又簡單談了談李彧最近的學識后,陳安晏便準備起身離開了。
從出御書房的大門一直到兩人走出了宮門,一路上陳安晏都能看出李琳的雀躍之心。
兩人剛出宮門,就見到李淡正在外面等著。
李琳見到李淡倒是小臉一紅。
只見她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最后,還是在李淡的催促下,李琳才對著陳安晏問道:“你準備何時動身?”
原來,雖說兩人同去江蘇,但李琳是辦差,陳安晏卻是李文棟特意給他放了幾天假。
因此,李琳因為有欽差的身份,一路上倒是能輕松不少。
反觀陳安晏,雖說他是朝廷的官員,一路上能住驛站,但跟欽差相比,終究還是要寒酸不少。
其實,倒是李琳多慮了。
畢竟陳安晏的背后還有萬通鏢局。
有萬通鏢局一路照看,說不定陳安晏比李琳還要更加安全一些。
不過,李琳自然并不知情,她也是一片好心。
陳安晏想了想之后,說道:“有勞郡主記掛,臣得等回去問過王爺和薛神醫之后再做打算。”
這并非他的推托之詞,因為也沒想李文棟會在這個時候讓自己回蘇州。
而且,陳安晏幾乎可以肯定,李文棟之所以讓自己回蘇州,絕對不只是讓自己回去祭拜陳文錦夫婦,必定還有別的事情交代,比如皇上當初遇刺的案子。
雖說他已經將這件案子交給了兩江總督蔡成章,可在如今的大梁,除了那些幕后之人外,恐怕也只有陳安晏知道的多一些。
除此之外,說不定李文棟還有別的要事交代。
另外,自己上次跟李文棟以及杜和安商議之后,臨時決定去追那些北周使臣。
自己這般“擅自做主”已經讓薛啟堂十分不高興。
所以他這次回蘇州,一定要事先知會薛啟堂。
聽到陳安晏這么說,李琳也皺了皺眉。
不過,她還是很快就笑著說道:“那我等你的消息!”
說完之后便紅著臉來到了李淡的身邊。
李淡的眼神之中卻是有些復雜。
只見他張了張嘴,最后只是跟陳安晏告辭之后,便帶著李琳離開了。
回到王府之后,陳安晏立刻將此事告訴了薛啟堂。
薛啟堂在聽了之后,他的反應卻是沒有像之前那么強烈,只是問了問陳安晏準備何時離開便回了藥房。
陳安晏見李文棟并沒有回來,想著自己又要離開京城這么長時間,總歸還是得跟萬通鏢局的人知會一聲。
于是,他又做著馬車去了自己的那座宅子。
見到陳安晏又來了,那個萬通鏢局的伙計倒是有些詫異。
而在陳安晏將他要回蘇州之事告訴了此人后,此人稍稍皺了皺眉,不過還是立刻點了點頭。
畢竟,他也知道,這是朝廷的安排,陳安晏既然是朝廷的官員,自然會有身不由己的時候。
既然陳安晏在近日就會離開京城,那萬通鏢局也得做好一應安排。
在交代好之后,此人倒是又說起了昨日見到的那個有些鬼鬼祟祟的人。
經過審問得知,這人是附近的一個工頭。
說是最近手底下的工人少了許多,聽說這里有不少工人,所以想著來看看。
陳安晏聽了之后也是“噗嗤”一樂。
金承滿留下的這座宅子太大了,他們為了修繕可是雇了幾十個工匠。
那工頭自然是想來看看這里到底是什么情況。
離開了宅子之后,陳安晏并沒有去別的地方,而是徑直回了王府。
李文棟還是沒有回來,不過,他卻是傳了個消息回來。
陳安晏看了之后卻是微微一笑,直接回了屋子。
再次坐上官船,陳安晏的心情卻是大不相同。
在數月之前,陳安晏跟著李彧坐官船進京,盡管丁堅的死,讓他心里十分難過,可是因為突然有希望知道自己的身世,這讓陳安晏在前往京城的途中,除了悲傷之外,還多了一絲新奇。
再加上,這也是他除了去浙江之外,第一次出那么遠的門,而且去的還是大梁的京城,陳安晏心里還是感慨頗多。
而這一次回去的時候,自己家里卻是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想到這里,陳安晏整個人都有些微微的發抖。
薛啟堂每次見到他如此,也只能輕嘆。
因為李琳是傳旨欽差,所以這一路上也沒人敢耽擱。
也就過了二十日左右,他們這一行便到了南京。
蔡成章自然也早就收到了消息,帶著大小官員在這里等候。
這李琳雖說是第一次當傳旨欽差,不過因為有高公公的指點,倒也學的有模有樣。
而盡管這圣旨上的措辭頗為嚴厲,可這位總督大人似乎并沒有太在意。
其實,這也難怪。
一來,他身居要職,只要不是犯下不可彌補的大罪,一般來說朝廷都不會真處置一位總督。
之前,在李彧回到京城后不久,李文棟也因為李彧在江南遇襲一事,下旨斥責了蔡成章,另外還有罰俸的懲處。
可是,到了年節的時候,朝廷又以江蘇賦稅、民生在整個大梁都首屈一指,對蔡成章進行了嘉獎,送去的賞賜自然是要比罰下的俸祿要多出許多。
而且,今日他面對的還是一個小輩。
這位總督大人自然更加不會放在心上了。
不過,他倒不是說對那件案子不關心,實際上,在得知李彧出事之后,他便已經開始派人徹查。
怎奈那些下手之人都是江湖中人。
事后,除了在一個隱秘之所找到了跟隨李彧一同來江南的那些侍衛的尸首之外,其他人竟然沒有留下一點蛛絲馬跡。
當初,按照趙公公所說,他在帶著李彧脫身的時候,也傷了對方數人,有幾個甚至是必死之人,可別說是那些人的尸首,就連他們的血跡,幾乎都已經被清理干凈了。
這蔡成章甚至已經向周邊的幾個省都發去公函,請他們一起配合追查這件案子。
可惜的是,直到目前為止,依舊沒有什么眉目。
按照慣例,今晚算是給李琳接風。
其實,陳安晏原本是想在到了這里之后,便跟李琳分開,自己直接回蘇州。
畢竟他還是希望能夠早些回去。
不過,因為李琳的再三要求,再加上到了這里之后,那蔡成章對他也頗為客氣,陳安晏也知道暫時多留一日。
今日來迎欽差,江蘇巡撫許瞻基也到了。
在見到這許瞻基的時候,陳安晏并沒有動聲色。
而那許瞻基在似乎跟沒事人一樣,同樣不動聲色。
因為這許瞻基只比蔡成章低了一級,所以兩人都在主桌作陪。
期間他甚至還主動向李琳和陳安晏敬了酒。
陳安晏一時之間也弄不清楚這許瞻基的葫蘆里買的是什么藥。
李琳畢竟是郡主,所以今日的宴請相對來說算是比較簡單。
數輪之后便結束了。
不過,在晚宴結束之后,雖說其他官員都離開了,那蔡成章卻是將陳安晏和李琳留了下來。
看得出來,這位總督大人雖說看起來對朝廷的旨意并沒有太在意,可實際上,他對這件案子還是頗為擔憂。
而且,他也知道,李琳這次前來,除了傳旨之外,還有督辦之職。
另外,雖說圣旨上并沒有提到陳安晏,但既然李文棟在這個時候將陳安晏也“放”了回來,自然也有他的用意。
蔡成章在官場多年,自然很清楚里面的門道。
所以,他將李琳和陳安晏留了下來,一方面是想將這幾個月來他追查的經過告訴兩人,另外,他也想從陳安晏的口中得到一些他尚未查出的線索。
按照蔡成章的說法,當日在得知李彧出事之后,他便立刻派人去蘇州追查。
其實,原本他是想要親自去蘇州接李彧的。
只不過,他在得知消息的時候,李彧已經從蘇州動身了。
蔡成章擔心會錯開,所以便干脆在南京等著。
不過,他還是派了大隊的官兵沿途護送。
所以,實際上李彧在從蘇州出發的時候,兩岸幾乎都是蔡成章的手下。
而且,在蔡成章派人去蘇州的時候,蘇州知府謝俊良已經開始著手派人去查了。
可惜的是,因為已經隔了一天,現場早就被人處理干凈了。
另外,在那段時間,蘇州城里有不少百姓家里的孩子被盜,謝俊良也不得不分出人手去查。
最終,大部分孩子都被找了回來,可究竟是什么人對這些孩子下手,卻還是沒有眉目。
至于偷襲李彧的人,卻是連一點線索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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