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時候阿姨給你介紹一個,保準你滿意。”

唐婉華的話,讓周時樾愣了愣。

“好的,那我就先謝謝阿姨了。”

唐婉華前面說的話,聽上去都沒有覺得哪里不對勁。

但下一秒,卻……

唐婉華笑了笑,“我覺得你們挺合適的,你溫柔又心細的,很適合做老公,只是現在阿姨還不方便介紹給你,等機會到了,阿姨再介紹你們認識。”

說完,她還特意看了一眼沈知意。

那眼神意味不明。

知母莫若子。

傅修言和傅修瑾幾乎在她話音剛落,就聽出了她話中的意思。

唐婉華這是要撮合沈知意和周時樾啊。

傅修言臉色瞬間變得暗沉。

坐在沙發上的傅修瑾勾了勾嘴,一副看戲的模樣笑了笑。

還不別說,這種事他們家唐女士還真干得出來。

唐婉華眼看著自己眼前的兒子臉色越來越不好,可她并不理會。

她繼續說道:“你要是我兒子就好了,我家意意嫁過來,也不會受這么多委屈。”

她這句話的意思,太過于明顯了。

就算沈知意和周時樾剛剛沒明白,這下兩人也都明白唐婉華剛剛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了。

沈知意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傅修言。

然后視線就撞入了他那雙如濃墨般的黑眸中。

她沒想到唐婉華會當著傅修言的面說這些。

不過,想想,這也符合婆婆的性格。

她見唐婉華又要開口,便快了一步張口,跟傅修言說道:“老公,我渴了,想喝水,你幫我倒杯溫水吧。”

沈知意自從跟他提離婚后,老公這兩個字,她從來不輕易開口喊他。

除非是有事有求于他,要么就是故意喊給別人聽的。

用兩個字來總結的話,就是利用。

沈知意見他沒動,抬起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傅修言這才轉身去給她倒了杯水。

唐婉華豈會看不出沈知意的這點小心思。

周時樾囑咐了幾句后,便離開了。

……

沈知意住院的第十天。

她身上的傷也恢復得差不多了,就是腰部還不能怎么用力,需要好好養一段時間。

而且她的氣色也好了很多,人看上去也精神了,面色紅潤。

這還得多虧了唐婉華,天天讓人給她送補湯來。

而警方那邊,兩天前高崢又來了一趟。

羅三和面具男那邊也還沒有任何的消息,這幾個人就好像在地球上蒸發了一樣,一點線索都沒有。

沈知意這邊能提供的線索也沒有多少。

這不,今天高崢又來了。

他剛帶著人進來,傅修言就瞥了他一眼。

“你不用這么看我,我是來辦案子的。”高崢說著便看向沈知意,抬了抬下巴,“我不找你,我找弟妹。”

他走過去后,看著傅修言,打趣了他一句:“你也挺閑的啊,那么大家公司不用管,天天就守在這里,我看弟妹好得也差不多了,應該也不怎么需要你了吧?”

傅修言睨了他一眼,“我的事,你少管。”

高崢嘖了一聲,“是是是,我不管,還請傅總出去等一會,我要跟弟妹聊聊。”

傅修言:“……”

說完,他沒再搭理他,轉過身看向坐在病床上的沈知意,笑了笑道:“弟妹,我想問你幾個問題,方便嗎?”

他來了兩次后,就已經不喊她沈小姐了,直接就喊弟妹。

沈知意也沒多說什么。

“可以的。”

畢竟他們查的案子,也跟她息息相關。

高崢拉了一張椅子,在一旁坐下。

“我想問問,你對那個面具男,還有沒有想起別的線索?”

兩天前,沈知意給他們畫了幾張畫像,都是她那天在羅家村見到的人。

有羅三的,也有小翠的,還有羅三那幾個手下。

一半的人,她是見過的,唯獨那個被羅三等人稱作是“主子”的男人,她自始至終都沒見到他的真實面目。

她也只能畫出戴著面具的他。

但沒有臉部特征,對于高崢他們來說,想找人,也有點難度。

不僅這個面具男難找,就連沈知意提供的那幾個人的畫像,也找不到相關的資料。

找到的都已經死了。

沈知意想了想,便搖了搖頭,“沒有了,我能想起來的都已經跟你說過了。唯一的特征就是,他手上戴著一串禪香佛珠。”

高崢聞言,微微皺眉,有點棘手。

一串禪香佛珠,也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信息。

畢竟佩戴佛珠的人也不少。

隨后,高崢又問了幾個問題。

沈知意基本就是有問必答,她能想到的全都事無巨細地說了一遍。

高崢想起一件事,“對了,那個小翠,我們昨晚找到了,但找到的是一具尸體。”

沈知意聞言,一愣。

小翠死了?

“其實也不算是我們的人找到的,是昨晚有人在江邊看到一具尸體,報得警,剛好就是你在羅家村見過的那個女子。”

沈知意還是有些震驚的。

她以為小翠是他們的人,按理說也不會殺人滅口吧?

“我能問一下她是怎么死的嗎?”沈知意問道。

高崢答道:“被人割的喉。”

“……”

這么狠?

沈知意有那么一瞬間,慶幸自己逃了。

要是她還繼續留在他們手上,估計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這些人簡直就是一群惡魔。

高崢問完想問的問題后,便離開了。

傅修言進來后,就看她坐在那里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走了過去,摸了摸她的頭,“怎么了?”

沈知意:“沒,就是在想一些事,在想羅三他們到底是什么人。”

突然,她想起一件事。

她抬頭,看著他,問道:“那天我爸單獨和你聊了什么?還有,他們想要的東西到底是什么,你知道,對不對?”

這幾天,她有問過他,可他總是閉口不答,要不就是轉移話題的。

傅修言波瀾不驚地和她對視著,一邊輕柔地撫摸著她的頭,一邊說道:“這件事,暫時不是你能控制的,你不知道,對你有好處。你只需要相信我就好,好嗎?”

沈知意就這么看著他。

靜默了幾秒,她才張嘴道:“這也是我爸的意思?”

傅修言“嗯”了一聲。

沈知意聞言,便垂下眸子,“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問了。”

她知道,傅修言要是不想說,無論她怎么問,他都不會告訴她真相的。

下午的時候。

傅修言有事,必須回一趟公司。

其實沈知意這邊也不需要人照顧了,她可以自己下地走路了,只需要小心一點就行了。

可傅修言這十天,基本都陪著她待在病房里。

就是有時候有些會議他必須回公司的,他才會離開,要不然都在這里待著。

然而,傅修言前腳剛離開沒多久,許清歡就來了。

看到她,她便皺了一下眉頭。

“我這里沒有你想找的人,出去!”

沈知意并不是很想看到她。

許清歡是前兩天出的院,這幾天,沒有人知道她內心有多煎熬。

她看著病床上的沈知意,說道:“我是來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