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鹿看著他片刻,才問:“是不是他讓你不要說的?”
大叔扶了下腦袋上的帽子,眼神略有閃躲。
江鹿斂眸微笑:“您不說我也知道是誰了,謝謝。”
她說罷,轉身離開了墓園,開車往公司而去。
回到公司,助理說有人在會議室等著她,江鹿推門而入時,看到了秦淮與容信庭二人。
江鹿握著門把的手頓住,腳步僵了下。
時隔幾年未見,容信庭依舊魁梧身形,神態較以往,染上成熟而滄桑的氣息。
她將門關上,感受到對面注視的眼神,江鹿發現自己的心情格外平和,波瀾不驚。
“二位喝點什么?”
江鹿十分自如地走到茶臺。
容信庭與秦淮互望一眼,才道:“兩杯茶就行。”
熱茶上桌,江鹿也攏裙坐在茶幾對面,一眼掃到桌上白花花的合同,她抿了下唇。
秦淮啜了口茶,率先開口:“江小姐,手臂恢復得還好嗎?”
江鹿微笑:“醫生說可以正常生活,只要不拎重物就行。秦助理呢,最近事情很多,焦頭爛額吧。”
“也還好,容總其實已經把后事都妥善處置好,我和容先生就是跟著照做。”
江鹿點點頭,看一眼旁邊西裝革履的容信庭。
他胸口戴著容氏的牌子,上面寫的是副總。
想來這也是容遲淵安排的,容氏的重擔,總得有人來承擔。
江鹿對他舉起茶杯:“我都聽穆堯說了,我和小紅豆能得救,要多虧多虧了容先生假意和容時政聯合,從他那里套到了爺爺綁架的地址,發給穆堯。”
語氣平和禮節,也不失一股淡淡的疏離。
容信庭表情也頓了下,笑著舉起茶杯:“當初年少輕狂不懂事,做了很多錯事。嘗到苦果后,就希望能盡所能及地彌補你們。”
“對了,過兩日,聞暖也要回來了。”容信庭看向她,“她聯系你了嗎?”
江鹿眼神微微亮起。
容信庭緩然啜了口茶:“她提前修完了學分,十二月份畢業,就先提前回國了。到時再飛回去參加典禮。”
“你好像很了解呢。”江鹿彎眉淺笑,“怎么,有什么好消息要宣布嗎?”
秦淮也看著他直笑。
“……”
容信庭握拳放在唇邊,輕輕咳了兩聲,“異想天開,她只是我的妹妹而已。我關心照顧她的生活,是我作為哥哥的職責。”
江鹿哼笑了聲,才不相信他所謂的借口。
“等她回來,約出來一起吃頓飯。”
江鹿往后靠了靠,“也得準備找工作的事宜了吧,那孩子總不能每天都混跡在社會上,多危險。”
容信庭表示同意,同時臉上也露出無奈:“她如果是聽我話的人,我就不會長出白頭發了。”
不一會兒,穆堯推門而入。
他剛從會議上趕下來,風塵仆仆,掃一眼江鹿:“你回得倒快。”
江鹿點了點頭,她想起墓園的事,朝秦淮的位置挪了挪,低聲說:“秦助理,等會我有話單獨問你。”
秦淮喝著茶的動作一頓:“是和容總有關的事嗎?”
“嗯。”
“好,沒問題。”
四人對坐,容信庭和秦淮簡單說明了來意。
判決前,容遲淵已經提前將名下的財產轉移,百分之九十的產業都轉移到了江鹿和孩子名下。
字也早就簽好,需要江鹿過目及簽字。
江鹿翻著那些厚厚的合同與名單,在一起這么久,她也并未細看過他的全部。
這次細致過目一圈,發現大多數叫得上名號的產業,不論餐飲、服裝、教育或建筑等,都有容氏的注資入股。
秦淮:“江小姐您過目完后,在這里簽字就好。孩子們都未成年,也是由您這位監護人簽字的。”
江鹿捏著那一張張紙,低聲喃喃:“這些便是全部了,給了我,他名下現在什么也沒有了嗎?”
秦淮微笑道:“您和容總什么關系,哪還分什么你我呢,對不對。”
話一出,穆堯與容信庭都看向她,唇角微微揚起弧度。
江鹿指腹下意識滑過無名指上的戒指,赧然笑了笑:“真不怕我變成富婆后卷款逃跑。”
秦淮也笑:“容總最后的意思是,只要您開心就好。”
“知道了,我簽字,這些算暫時保管在我這里,等他出來之后,再還給他。”江鹿提筆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接下來,就是容信庭與穆堯聊起Deers和容氏合作部分的問題。
之前由容遲淵負責的部分,如今都由容信庭全權接管,進行溝通。
江鹿趁這時將秦淮拉了出去,在無人的走廊,直截了當問:“容遲淵是不是去看過我哥哥?”
秦淮微微睜大眼,“容總他……”
“你不用幫他隱瞞,我知道是他去的。”
秦淮嘆息:“他擔心你心里不舒服,不讓我們說。”
頓了頓,秦淮道:“大概就是你們去夏令營前,容總決定去做這件事后,他去你哥哥墳頭跪了一夜。”
江鹿心臟一抖:“什么?”
“您也別擔心,以容總的體格,這對他來說不算什么,他認識到了錯誤,只是希望能得到你哥哥的原諒。”
秦淮嘆了口氣,拍拍她的肩膀,“他對您和孩子的真心,我是感受最真切的一個旁觀者,江小姐,等這最后一道坎過去了,你們一定要好好的。”
江鹿一時鼻腔酸澀,喉嚨也涌上溫熱,輕輕“嗯”了聲。
“對了,有樣東西,容總囑咐我一定要親自交給您呢,是從容時政手上奪過來的,您看我這記性。”
秦淮打開隨身的文件袋,抽出一份精心包裹好的幾張舊稿紙,遞到她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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