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喂喂”

女警喊了兩聲,只聽到那邊傳來嘟嘟嘟的聲音。

她震驚又錯愕的看向蘇小小:“你……”

蘇小小坐在地上,仰頭紅著眼看著她,露出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笑:“我沒事的,警察姐姐,謝謝你。”

她現在,是真真正正的對那所謂的家人死心了。

女警同情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動了動唇,想要說些什么安慰她。

但現在對于蘇小小來說,一切安慰的語言都是蒼白的。

最終,她只能說:“你家里人跟你斷絕關系之后,記得去做公證。”

蘇小小吸了吸鼻子,點頭:“我會的,謝謝姐姐。”

她已經看清家人的嘴臉了。

這一次,她絕對不會像以前一樣,任由他們吸血!

-

打車回到別墅后,天色已經蒙蒙亮了。

外面的街道擺上了幾個早點攤,各種早餐的香氣飄散在空氣中。

贏初弦摸了摸肚子,左右看了看,朝著一對正在擺放著桌子的夫妻走去。

夫妻二人約摸三十歲,女人長著一張圓臉,天生帶著笑眼,十分和善,男人長相普通,十分憨厚,正小聲的聊著什么。

一看到有客人過來,女人連忙將手在圍裙上擦了擦,笑盈盈的問:“姑娘要吃點什么?”

“一籠小籠包,一碗餛飩,一杯豆漿,謝謝。”

贏初弦掃了一眼女人的面相,神情微頓,開口問:“你們家最近是不是丟了人?”

女人一聽,臉上帶了幾分愕然之色,失聲問:“你怎么知道?”

正在擦桌椅的男人也走了過來,滿臉驚疑的看著贏初弦。

贏初弦神情不變:“看出來的。”

“丟的那個人,是你們的兒子吧?”

“對對對!”

女人神情激動的說:“是我兒子小剛!”

“他昨天去參加同學聚會,一直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我剛還跟他爸商量,等會收攤后,我們兵分兩路,一個去報警,一個沿著路去找。”

男人忍不住問:“姑娘,你認識我的兒子嗎?你跟他是同學嗎?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嗎?”

他們夫妻倆不是本地人,是外地過來打工的。

他們祖上是做飯的,只會做飯這一門手藝。

在城里打了幾年工,手里有點積蓄之后,就開始做起了個體戶,想要多賺點錢。

小剛是他們的獨子,是正在上初中的年紀。

昨天去參加同學的生日宴會后到現在都還沒回來,夫妻二人忍不住有些擔心。

贏初弦微微搖頭:“我跟他不是同學,我也不認識他,不過我知道他在哪里。”

“他現在在西南方向,有水的地方。”贏初弦看著夫妻二人的面相,手上掐算了下,說:“孩子的情況有點不太好,你們最好盡快找到他。”

“西南方向,有水……”女人喃喃自語,猛地轉頭看向身后的丈夫:“那不就是咱們家附近那條水溝嗎!”

“壞了!小剛肯定是栽下去了!快快!快回去找!”

女人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連忙推搡著丈夫。

男人圍裙都來不及拖,連滾帶爬的朝著家的方向狂奔。

“姑娘,對不住啊,今天的早餐我們不賣了。”女人急急的說著,胡亂把做好的,熱騰騰的小籠包和燒麥什么的都倒進了袋子里。

倒了滿滿三大袋,塞到了贏初弦的手里:“這些東西你拿回去吃,等我們找到小剛,再帶他上門來謝謝你啊!”

說完,女人顧不上收拾攤子,拿上車鑰匙,騎上停在旁邊的小電驢離開。

贏初弦提著三大袋包子、燒麥、小籠包之類的早點,沉默了。

她思索兩秒,果斷拎著這三大袋早點,往沈岱淵家走去。

十分鐘后。

沈岱淵打開門,看到了提著三大袋早點,站在門口的贏初弦。

贏初弦歪歪頭,提了提手上的早點:“早上好,要一起吃早飯嗎?”

她眼神無辜,微微歪頭的模樣像一只囤了食物來找他分享的小倉鼠。

十分可愛。

沈岱淵心下微動,好笑又無奈的伸出手替她接過了一袋:“那么多東西,你這是去進貨了?”

“沒有。”贏初弦老老實實的說:“隨手幫了一個有緣人,她送的。”

兩人進了客廳,沈岱淵拿出盤子來,將袋子里的早點拿出來擺放好。

這才問她:“今天怎么醒得那么早,才六點半,不多睡會?”

“有事做。”贏初弦挑了一個肉包,一邊咬一邊含糊的說著。

腮幫子鼓鼓囊囊的,看起來極為可愛。

沈岱淵眉梢微揚,沒有繼續追問,給她倒了一杯溫水放在手邊:“我不跟你搶,你慢點吃。”

贏初弦含糊的應了一聲,放慢了吃東西的速度。

這是她萬年前帶來的習慣。

當時的生存環境較為險惡,吃東西時都是快速解決的,以防有荒獸偷襲。

一時半會她還改不過來。

沈岱淵吃得香,起身給自己磨了一杯黑咖啡,也跟她吃了兩個小籠包。

待贏初弦吃飽,外面灰蒙蒙的天也徹底亮了。

沈岱淵看她小口小口的喝著水,眉眼間泛起幾分溫潤的笑意:“吃飽了?”

“飽了。”贏初弦點點頭,伸了個懶腰:“我回去補個覺,剩下的包子你給阿東他們吃吧。”

沈岱淵起身,嗓音溫柔:“我送你。”

贏初弦:“好。”

沈岱淵將她送到家門口,他看著她那微微翹起的頭發,自然的伸出手想要幫她將頭發壓下去。

“中午我叫你起來吃飯?”

贏初弦眉梢微動,慢條斯理的抬手扣住他的手腕:“別摸。”

“中午我不一定起得來。”

“抱歉。”

沈岱淵從善如流的道歉:“那等你醒了,給我打個電話。”

贏初弦點頭:“好。”

兩人分開,回到別墅,贏初弦放水洗了個澡。

浴缸里熱氣騰騰的,贏初弦舒舒服服的泡在里面,白皙的手上拎著一枚銅錢。

她盯著銅錢幾秒鐘,將手腕上的紅繩解了下來,穿過銅錢,將其掛在紅繩上。

銅錢跟紅繩一接觸,原本有些暗淡的表面漸漸亮了起來,變得愈發瑩潤,上面似乎還罩著一層朦朧的金光。

贏初弦也感覺到原本有些發寒發冷的身體注入了一股暖流,滋養著她破敗軀體和神魂。

贏初弦纖長的眼眸微斂,眸中帶著幾分思索。

這枚銅錢在萬年前是她的本命法器,按理來說,在她以身祭陣的時候就已經碎了。

可為什么……

會在那個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