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酥酥微微一愣,指著那箱銅幣問道:“這點東西能買棟宅子?”
“是啊,奴婢這么大還從沒見過這么多錢幣呢。”
“你一個月多少月錢?”
“奴婢一個月兩個銅幣的月錢。”
小歡說這話時還隱隱帶著一絲驕傲,她現在是城主府里的一等丫鬟,月錢可是比二等丫鬟要高了一倍呢。
林酥酥算是知道為什么王長河突然間對自己的態度那么友好了。
原來,是自己給的太多了。
她拿出一個金幣出來放在桌子上,小歡的眼睛直接瞪圓了。
“姑娘,你居然有金子!”
“這東西很珍貴?”林酥酥有些訝異。
“嗯嗯。”小歡使勁點著頭,“可珍貴了,就是城主府也沒幾塊金子呢。”
“與我說說城主府的事情,這塊金幣就是你的。”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小歡就是那個勇夫。
“姑娘你可是找對人了,奴婢五歲便被賣進了城主府中,這府里就沒奴婢不知道的事。”
她可是被底下的姐妹們稱之為‘包打聽’呢。
林酥酥笑道:“是嗎,那你快說,說得好,地上的這些東西也都賞你了。”
“謝姑娘!”
她歡歡喜喜,抑揚頓挫的將城主府大到城主偷偷搶了幾個民女,小到城主剔牙摳鼻孔的事都說了。
林酥酥見她說的聲音都有些嘶啞了,貼心的給她倒了杯水,“你先喝口水潤潤嗓子再接著說。”
“謝姑娘。”
小歡過分激動,忘了主仆的尊卑,她端起茶杯,咕咚咕咚一下飲盡。
她放下杯子,隨意的用衣袖抹了一下嘴,又開始叭叭叭地說著城主府的秘史。
林酥酥坐在凳子上,一只手支著下巴,想到封桓,她便問道:“說說你們二公子的事。”
“二公子是個可憐人。”小歡表情夸張的嘆了口氣,“他娘就是府上的雪姨娘,也是被城主搶進來的,后來被夫人活活折磨死了。”
然后啪啦啪啦將他的事事無巨細地說了出來。
林酥酥右手麻了,她甩了甩胳膊,換了一只手支著下巴,伸出舌尖抵了抵唇角。
這些話倒是與王長河說的無異。
“你們城主既然知道城主夫人這般惡毒,為何還留著她作威作福?”
“姑娘,您有所不知,夫人乃是王家嫡女,只有她與城主的血能開啟禁山。”
小歡左右瞧了瞧,發現沒人,她湊到林酥酥的耳邊小聲說道:“聽說禁山之中有神花,吃了修煉成仙呢。”
林酥酥眉毛上挑,忽地來了興致,她也壓低聲音問道:“那祁陽城的城主有得到過神花嗎?”
“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小歡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腦勺,她速來被稱為包打聽,沒想到竟也有不知道的時候。
林酥酥換了個問題,“你們禁山在什么地方?”
小歡指著東方說道:“就是城主府后面的那座山。”
林酥酥用神識掃了一下,見只是普通的巍峨青山,便將神識撤了回來。
“那座山很平常啊。”
“現在看著平常,聽老一輩的人說,那座山只有在陽年陽月陽日陽時的時候才會有異象。”
林酥酥嘴角抽了抽,能趕上這個陽陽陽得多少年?
“你們禁山一般多少年開啟一次?”
“需要百年。”
林酥酥一口氣憋在喉嚨里還沒咽下去,小歡又興奮地說道:“姑娘,你來得可真是時候呢,今年就是陽年,還有三個月便是陽月,正好今年要開啟禁山呢。”
很好!
林酥酥卡在喉嚨里的氣吐了出來。
她想起封桓的要求,小聲問小歡,“你覺得你們大公子當城主好還是二公子當城主好?”
小歡糾結地看著她,兩條眉毛幾乎擰成一條。
“你只管說,我保證決不讓第三個人知道。”
有了林酥酥的保證,小歡臉上的糾結退去,她想也不想地說道:“我希望二公子當城主。”
“為何?”
“大公子像城主大人,好色。”
小歡說起封鱗時,眼中帶著明顯的鄙夷。
“跟著你們大公子,有數不盡的榮華富貴,你不愿意?”
“有夫人在,能活命就不錯了。”小歡眼眶微紅,“奴婢的好姐妹就是被大公子看上強行要了去,前幾日,奴婢看見她被下人裹著一張草席丟到亂葬崗去了。”
林酥酥詫異,“他們如此作為,百姓沒有怨言嗎?”
“怎會沒有。”小歡用指腹拭了一下眼角,“可是城主府實力強大,他們又有什么辦法呢。”
上位者尸位素餐,苦的確實是底下的平民百姓。林酥酥垂眸思考半晌,決定助封桓一臂之力。
她將桌子上的金幣拿起來遞給小歡,“你說的很好,這枚金幣還有地上的東西都賞你了。”
“姑娘,你真的要將這枚金幣給奴婢啊?”
小歡接過金幣,由墜夢中。
“一言九鼎。”
“多謝姑娘賞賜!”
小歡高興地給她來了個跪地叩拜。
“起來吧。”
林酥酥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抿了一口,她見小歡高興地整理著地上的東西,出言提醒道:“財帛動人心,這些東西太過顯眼,你最好分出去一些。”
小歡猛然從天降驚喜中找回了理智,她彎腰鄭重行了一禮,“多謝姑娘提醒,奴婢省得了。”
這么大一堆東西,便是她敢拿回去,也保不住,回頭還得叫夫人給搜刮回去,還不如給院子里的兄弟姐妹們一人分一點。
她想了想,出去將院子里的小廝丫鬟都喊了進來。
“小歡姐姐,可是貴客有什么吩咐?”
小歡昂首挺胸,“貴客喊你們過來領賞的,大家快進去叩謝貴客。”
“真的嗎,小歡姐姐?”
其他丫鬟和小廝激動地顫抖起來,他們都多少年未曾收過賞賜的東西了呢,沒想到這個才來的貴客剛來就給他們賞賜。
“當然是真的了。”小歡滿臉得意,她懷中還有貴客賞的一塊金幣呢。
這一塊金幣都抵得上那一屋子的東西了,以后她贖了身契,自己也能出府置辦一些家產什么的。
想想就讓人開心!
“你們都規矩些,莫要驚擾了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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