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曦月假笑了下:“啊,你誤會了,我就是有點好奇來著。如果肖姑娘介意的話就當我沒說。”
朱悅忍無可忍,唰地站了起來,瞪著幾人:“你們什么意思?我們又沒有吃你們帶回來的東西,你們在這里陰陽怪氣的是什么意思?”
她指著蘇南溪:“這荒山野嶺的,外面有土匪還有野獸,肯定得會功夫的人守夜啊,我們又不會功夫。”
蘇南溪眉宇一挑,還沒來得及說話,趙曦月和池銘兩人就齊刷刷站了起來,和朱悅對峙。
“你還要不要臉了?要不是蘇姐姐你現在早就是土匪的刀下亡魂了,就算你躲開了土匪,這荒山野嶺,你也早就凍死了。你以為你誰啊?憑什么要蘇姐姐去守夜?”
趙曦月可不慣著這些個臭不要臉的玩意兒。
池銘緊跟著發言:“就是,一天就你事兒最多。”
其他人都受了蘇南溪好處,自然是站在蘇南溪這邊的,更何況現在沒有理的是朱悅。
于是紛紛對朱悅開啟了話術轟炸
“朱姑娘,你這話就不對了……”
“就是啊,蘇姑娘原本都可以自己離開不用管我們,但是她卻沒有拋下我們,她那么善良為我們做了那么多還不求回報,你怎么能提出這么過分的要求?”
……
敵眾我寡,朱悅一張嘴哪里敵得過對方那無數張嘴的轟炸,被氣得渾身發抖,可是事實確實如他們所說的,她無話可說,于是一氣之下說道:“我……大不了我給她錢啊,就當做這次她救了我的報酬!”
哎喲?上道啊。
蘇南溪自然是不會拒絕,她指著朱悅幾人:“好啊,你們幾個除了丫鬟,一人十萬兩白銀。”
陶毅和身邊的幾個少年對視了一眼:嗯?這個數字有點熟悉,好像在哪里聽過啊。
“十萬兩?!我看你就是窮瘋了!你怎么不去搶人啊?”朱悅吼道,她一年的花銷也就一萬多兩白銀,有時候才幾千兩,現在讓她一下子拿那么多,這不得要了她的命嗎?
蘇南溪:“啊?朱姑娘覺得自己的命不值十萬兩白銀嗎?那朱姑娘覺得值多少就給我多少吧。”
“這銀錢倒也不是為了我自己。之前南淵與大齊一戰,不少士兵為保家衛國壯烈犧牲,不少百姓更是流離失所苦不堪言。至今城外救助營都還有不少老弱病殘沒有家也沒有生活保障,每日只能靠著官府施粥茍延殘喘。”
“受難的百姓太多了,全靠官府救助也不是辦法,所以我想我們若是能出上一份力,百姓們是不是能過的更好一些。”
一番話下來,聽的眾人那叫一個慷慨激昂啊。
“蘇姑娘您大義啊!”
“蘇姑娘真是菩薩心腸啊。”
“我也拿出一些錢來吧,希望難民們以后能過好一點。”
池銘激動的掏出那二十多萬兩:“我也要我也要捐。”
陶毅:“那我也要捐!”
……
“行,不就是十萬兩嘛,等回了京城就給你!我們算是兩清了,以后誰也別想拿這個來說事兒。”
朱悅:我已經氣不動了。蘇南溪都將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她還能怎么辦?!
她身旁的一個女孩滿臉為難:“悅姐姐,我拿不出那么多錢啊。”
朱悅瞪她:“能拿多少那是你的事!”
女孩失望的垂下了頭,眼淚噼里啪啦直往下掉,早知道就不跟著朱悅他們來了,白天差點丟了小命,現在又累又餓,還平白損失了那么多銀錢嗚嗚嗚嗚……
蘇南溪兩手往后腦勺一墊,完美,精準拿捏。她現在不差這點錢,那些錢就當是給朱悅她們一個小小的教訓。不過其他人會跟著捐錢她是沒有想到的。
趙曦月悄悄給蘇南溪豎起了一個大拇指:“蘇姐姐,你真厲害!”
一夜無夢,蘇南溪早早就醒了。
肖月已經燒了熱水,蘇南溪隨便洗漱下去將瘋玩了一夜的糖果和旺財收回了空間,順便用望遠鏡觀察了下土匪的情況。
官兵已經來了,此時正和土匪酣戰。
蘇南溪觀望了一會兒,官兵有一千多人,帶隊的是趙乾景,從人數和戰斗力上都絕對碾壓土匪。
不過情況還是有些不太妙,土匪頭子正帶著一撥人瘋狂的往山上撤退,看樣子是往他們這個方向來了。
蘇南溪現在沒法出手,煙霧彈催淚彈什么的都不能扔,官兵在土匪后面窮追不舍,貿然出手容易誤傷友軍。
不過很快蘇南溪就發現她的擔心純粹是多余的,趙乾景不愧是有黑熊之稱的猛男,猛的一批,在雪地里如履平地,沒一會兒就帶著兵沖上前將土匪包圍了起來,然后生擒了土匪頭子。
從土匪口中問出前來游玩之人的下落后,趙乾景命一隊人將還活著的土匪綁了帶下山,自己又帶著一隊人沿著昨晚蘇南溪他們留下的足跡找了上來。
“侯爺,這里!”距離近些了,蘇南溪出聲叫住了他們。
趙乾景看見蘇南溪,有些驚訝:“小丫頭你怎么也在這里?”同時也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濁氣。
蘇南溪看他表情瞬間放松下來,笑問:“侯爺這是什么表情?”
“看見你,我也就不用擔心那些來游玩的少爺小姐的安危了。他娘的這些狗娘養的玩意兒前段時間在隔壁縣城被圍剿之后就逃了。后來下雪足跡也被掩蓋了,沒想到竟然跑到了這里。”
“他們在這里埋伏了好一段時間,知道每天都會有人來游玩,就心生歹念想大干一波,不過他們運氣是真不好,竟然碰上了你。”
蘇南溪說:“放心吧,人都好好的。”
蘇南溪帶著趙乾景去了山洞,敲了敲山洞門。
“誰?”門后的聲音瞬間消失了,過了一會兒才傳來池銘顫顫巍巍的聲音。
“我。”
池銘忙開了門,隨著打開的門還有一股濃郁的香味撲面而來:“蘇姑娘,您回來啦?這位是?”
蘇南溪介紹:“這位是安樂侯趙乾景。”
趙乾景鼻子聳了聳:“這是什么味道?這么香?”
池銘雖然沒有見過趙乾景,但卻聽過他的威名,這會兒真人就在他面前,他被不免心生敬畏:“侯爺,我們正在煮羊肉呢。昨晚雖然吃飽了,但是肉不頂餓,所以我們又把剩下的羊肉都煮了。侯爺,您要吃點兒不?”
“我可以進去嗎?”趙乾景問。
池銘點頭:“可以的,您請進。”
趙乾景彎著腰進了山洞,視線掃過一屋子的人,最后落在了正煮的咕嘟作響的鍋上。
他凌晨收到消息后立即向宮里稟報了情況,隨后帶著一隊人馬就趕來了鏡月湖,一路上他擔驚受怕,生怕這些嬌生慣養的少爺小姐出事,頭發都快揪禿了。
結果這幫小崽子倒好,在這里吃香的喝辣的。
不過人沒事就好。
對于山洞里的人而言,此時的趙乾景就是黑暗中射來的一道光,看到他大家一直懸著的心徹底落了下來。
“太好了!”
“侯爺!您是來救我們的嗎?”陶毅一個飛撲抱住了趙乾景的大腿,淚眼汪汪:“我們太慘了,昨天差點就死了……”
“昨天我們都快被嚇死了,那些土匪都被您拿下了嗎?”
趙乾景點頭:“嗯,你們放心,土匪全都拿下了,我來接你們回家。”
我來接你們回家。
多么尋常的一句話,但此時此刻這句話的份量勝過了一切。
有好幾個女孩兒當場就哭了起來,之前她們一直憋著忍著,現在看到了趙乾景,有了安全感,所有委屈恐懼都變成了淚水。
池銘吸了吸鼻子:“我突然也好想哭是怎么回事?”
趙乾景拍了拍他的肩膀:“哭吧哭吧,你還是小孩兒,哭也沒事。”
“嘿嘿,我還是算了吧。”轉瞬間池銘又嬉皮笑臉的說:“侯爺,羊肉都熟了,我們可以把羊肉吃了再走嗎?不然不好帶,扔這兒也浪費了。”
“現在沒事了,吃吧,吃了我送你們回去。”趙乾景說。
但現在大部分人一心盼著回家和家人團聚,也沒有多少心思吃了,最后羊肉大半都被趙乾景帶來的官兵吃了。
東西收拾好,他們開始下山,現在情況特殊,有幾個走不動的女孩兒由官兵背著下山,有幾個少年雖然也累得慌,但是為了面子最后還是選擇自己走下山去。
趙曦月倒還能行,由蘇南溪扶著走,但鞋底太滑她走的實在艱難。
蘇南溪問:“要不要我背你?”
“不用不用,我可以的!”趙曦月忙搖頭,這兩天蘇南溪已經很累了,她不想再麻煩她了。
旁邊的池銘見一切看在眼里,他看了下手里還最后剩下的一只羊腿,視線在人群中掃過,最后落在了距離自己較近,步伐沉穩的郁景川身上:
“郁大哥,你可以幫我拿一下羊腿嗎?待會兒到了山下我給你分一半!”
他感覺郁景川為人還算不錯,想來他會幫自己忙的吧?
果然,郁景川什么都沒說就將羊腿接了過去。
“謝謝!”池銘謝過郁景川,幾步躥到了趙曦月身邊,熱情道:“趙姐姐,你扶著我的胳膊走吧。”
經過昨天和今天的相處,趙曦月對池銘的印象倒是不錯,一個熱心腸的單純孩子。
于是也沒有拒絕他的幫助,一手扶著蘇南溪一手扶著池銘繼續走。
只是走了沒幾步,池銘就聽身后的郁景川喊他。
池銘回頭,看見郁景川臉色陰沉,那目光和方才一樣沒什么變化,可為什么他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池銘被他盯的說話都有些結巴了:“郁,郁大哥,怎么,怎么了?”
郁景川抬了下手里的羊腿:“羊腿太重了,我手有些酸。”
池銘:??他感覺不是很重啊,方才他拿了好一會兒手都不算啊。
趙曦月也說:“那你去拿著羊腿吧,蘇姐姐扶著我就行了。”
無奈之下,池銘又做回了提羊腿的活。
然而他發現,他剛接過羊腿,郁景川就用雪隨便擦了下手去到了趙曦月身邊,淡聲開口:“走不穩的話可以扶著我。”
池銘:??你怎么肥事啊你!
趙曦月一愣,面對郁景川突如其來的操作有些受寵若驚,還有些懵:“額……那個,不必了,謝謝。”
這位冷面大俠你不去扶你的未婚妻你來找我干啥?
然郁景川卻沒有離開,而是將自己的胳膊送到了趙曦月面前,又重復了一遍:“扶著我。”
肖季然一直注意著郁景川,此時見到這個場面,臉色白的厲害,下意識喊了一聲:“景川。”
朱悅也錯愕的喊出了聲:“郁公子,你這是做什么?你的未婚妻可是在這里。”
郁景川連多余的眼神都沒給她們,只淡漠的解釋:“我沒有未婚妻。”
此話一出,肖季然身子晃了晃,若不是丫鬟眼疾手快扶住差點就倒在了雪地里。
大家很快被這邊的動靜吸引,都向這邊投來了注目禮。趙曦月只覺得大事不妙,這個情況未免也太糟糕了些。
于是情急之下她往后退了兩步和郁景川拉開了距離:“郁公子,我們好像不熟吧?你別這樣,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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