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主智腦發送的信息顯示，居然有一名學生，申請加入羅亮的門下。
羅亮多少有點意外。
他想不起，在學校里還有哪位打過交道，有所羈絆的學生。
羅亮目前在學校里的總體風評可不好。
在學生的圈子里，他或許能力不錯，但相比資深導師沒有優勢。
有心人制造一種論調：拜師一個比自己還小的少年，是很沒面子的行為，會被人笑話。
本來羅亮上完兩節課，成效還可以，口碑將起。
結果，戴小萍昨晚的致謝帖，捧高了付先鋒，讓羅亮淪為平庸的綠葉。
戴小萍昨天的忘恩負義，讓羅亮的5名學生少掉一個缺口。
但才一天不到，又有人想加入羅亮門下。
羅亮查看申請者的基本信息。
姓名：寧夜鶯
年齡：19歲
修為：2級高階
職業：神射手
年級：大三
主修系：弓射系，精神系
……
“寧夜鶯？沒什么印象。”
羅亮關掉虛擬界面，沒有同意申請。
都沒見面交談，一個基本印象都沒有，羅亮怎么會隨便收學生？
就算是背信忘義之前的戴小萍，當時見面相談，也得到了羅亮的基本認可。
倒不是說羅亮眼光有問題，而是人性的使然，沒幾個人能經受得起考驗。
羅亮記得前世的一則真人小故事，大概內容是：
某個世界500強的CEO，年輕時在公司努力工作，兩個老板看中他的才能，打算重用培養他。其中一個老板想考驗他的忠誠，準備找人用三倍薪資試探挖他，這個想法被另一個老板否定了。
若干年后，年輕人帶領公司發展成世界巨頭，得知當年的事，感慨道：那時的自己，所處的局限性和眼界，肯定經受不起考驗。
縱觀古今歷史中的許多名人偉人，回溯原本，都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有七情六欲，不是什么脫離現實的圣人。
其中的某些名人大佬，伴隨風流故事，其實本質上就是渣男。
……
下午兩點。
羅亮飛到第一次上課所在的教學場地。
這里有一塊半月形的平整場地，以及一間會場式的教室。
羅亮從天而降，發現到來的學生，比預想中要多，居然有三四百人。
其中許多人有點眼熟，是前兩次上過羅亮課的學生。
除了回頭客，還有些陌生面孔。
“羅導師的課，效果真有你說得那么好？”
“哼！要不是關系好，我才不會跟你說。上次的《冥想與修行》課，對感悟和修行有效果，幾個月沒轍的瓶頸，居然讓我突破了。”
“羅導師的身法課精妙實用，回去練習一個月，之前切磋一直打不過的那個大塊頭，前兩天被我勒倒了。嘿嘿，那感覺是真爽……”
“羅導師的課程，絕對被低估了。這個秘密不要向外界宣傳，趁大多人不知道，咱們先多提升些。”
教學場地，不少人低聲竊語。
直到羅亮從天而降，現場安靜下來。幾百名學生，眼中帶有期待和敬意。
“導師，這次報名人數四百二十五，實到三百九十八人……”
袁蘭馨眸光有神，略含喜意，向羅亮說明情況。
相比上節課兩百人左右，這次增幅一倍！
可以想象，羅亮的課程，在小圈子里起到一定口碑效應。
這一次，不少新來的學生，是被身邊同學安利過來的。
“給我看下名單。”
羅亮從女助教手中接過上課的名單表格。
目光大略掃過。
羅亮很快在名單上找到“寧夜鶯”這個名字。
看樣子，這名申請者是聽他課的學生。
現場有三四百人，女生數量近半。
羅亮不確認是哪一位，沒刻意去尋找。
他不可能主動探究，得要看對方的誠意，最起碼要主動過來免談。
“歡迎大家來聽我的課。”
羅亮來到講臺上，比前兩次更家從容自然。
“這是《實戰與身法》的第二堂課，我們先簡單回顧一下上節課的入門基礎。新來的同學有課程遺漏，可以請教前面的學生或者我的助教。我本人不會具體重新細述前面的課程……”
聽到羅亮的開場白，一些新來的學生，感覺有點不適應。
這位新人導師，給他們的感覺有點拽。
上課禁止各種智能設備，不用錄像錄音，只能做原始的筆記。
現在又多加了一條。
導師不會重新講前面的課程，最多簡單回顧一下。
這種態度，比一般的名師還要傲慢、托大。
不過，現場的學生，要么是回頭客，在前面的課程中有收獲，要么是被口碑安利過來的。
倒沒有人因為羅亮的態度立即走人。
在羅亮看來，自己的課程頗有干貨，除了自身的領悟，還有組織各個世界的精煉技巧融入，實用價值很高。
學不到精髓，那是學生的損失。
羅亮甚至不想太多人學到核心的東西。
要是以后學生太多，羅亮準備進行人數限制。
課程有條不紊的進行，有理論傳授，也有身法技巧的實戰傳授。
現場三四百學生，聽得很投入，也在認真練習。
由于羅亮的課程內容不能錄音錄像，且只細致講一次，大多學生不敢懈怠、走神，詳細的做筆記。
羅亮很少與學生互動，也較少給提問的時間。
學生們的互動，大多由袁蘭馨承擔。
袁蘭馨負責課程工作，羅亮會把教材內容，提前讓她學習。課程之外，除了解惑，羅亮會給袁蘭馨開小灶。
袁蘭馨算是羅亮課堂上的第二老師。學生們的大多疑惑，袁蘭馨能從容解答。
“羅導師傳授的內容，看似簡單，實則博大精煉，反復細思溫習，仍然能有所獲。這第二節身法課，理論技巧逐漸開始延伸，仿佛通往無盡的云海……”
前三排的位置，一名素雅沉靜的黃裙少女，面露思索。
黃裙少女容貌上等，算不上驚艷，身上有種寧靜明睿的氣質，讓人安寧舒適。
唯一不足的是，黃裙少女的雙眸，沒有同齡女孩那般明亮，好似一潭沉寂的秋水。
“只是，羅導師自從上課開始，從沒有關注我一眼？難道，他沒看到我的申請？”
黃裙少女就是“寧夜鶯”。
此時，她秀眉微凝，有幾分疑惑。
據寧夜鶯了解。這位少年導師處境不好，被大多學生誤會，沒幾個人愿意當他的學生。
而且，這位少年導師，正好急缺一名學生。
按理說，她的主動申請，應該是雪中送炭。至少能引起對方的關注才對。
可整節課過去大半。
羅亮從頭到尾，沒有在她的臉上注視一秒。
寧夜鶯所處的位置，盡管不是最前排，可也不是在不起眼的角落位置，總體是容易發現的。
“好了，《實戰與身法》的第二節課結束……”
羅亮的聲音傳來。
不知不覺中，第一節課過去。
在大多學生感覺中，這節課過得很快。
身法的第二節，大多內容依然在基礎階段，即便是新來的學生，也不會覺得很吃力。畢竟總院的學生，都是同輩中的精英天才。
尤其是上過第一節身法課的學生，頗有感悟和收獲，感覺一只腳踏入神圣殿堂，隱約窺探到更多精妙的奧義。
下課后，有些學生提問。
大多問題，由袁蘭馨助教回答。
學生們愿意問她，因為她貌美身材好，足夠有耐心。
而羅亮的解答很簡短，風格有點高冷，不會那么細致的為你講解，需要學生自己去悟。
等到學生們走得差不多。
寧夜鶯輕撫衣裙，儀態得體的走向少年導師。
“羅導師，您好。我是寧夜鶯。”
寧夜鶯欠身行禮，聲腔好似清晨的黃鸝，很是動聽。
這時，人群散去，羅亮其實已經注意到這位黃裙少女。
纖眉瓊鼻，身段勻稱，胖瘦得體，容貌和舉止是傳統的東方類型。
那種素雅寧靜的氣質，超出同輩的女生，總體比較耐看。
“寧夜鶯，很好聽的名字。你想成為我的學生？”
羅亮收回目光，面帶微笑。
“是。羅導師的幾節課我都聽過，獲益良多。個人認為，導師的才華學識被低估，不輸總院的名師。我想成為您的門下學生，學到更多的東西。”
寧夜鶯慢條斯理，應答顯得不卑不亢。
她主動說出自己拜師的原因。
“你拜師的理由，有點籠統，或者說是萬金油。”
羅亮微微搖頭。
他沒發現寧夜鶯撒謊的痕跡，但感覺有點格式化，不是發自內心深處的東西。
寧夜鶯怔了下，沒想到準備好的說辭，會被對方否定。
這跟她預料中不太一樣。
羅亮不是急缺學生？自己主動誠心過來拜師，理由完全說得過去啊。
“幾百學生上我的課，有收獲、有眼光的同學，肯定不止一個兩個。他們為何沒有主動過來找我拜師。說出你真實的想法吧。”
羅亮負手而立，目光投向另一側，發現眉目如畫、婉約端莊的公孫琴，正在不遠處靜候。
一旁的袁蘭馨，回答完學生的問題，聽到有人來拜師，蘭瞳眸光中，流露出期待之色。
寧夜鶯略做沉吟。
她心里清楚，這些上課的學生，盡管在羅亮課堂上收獲不少，可短期內少年導師的形象沒有扭轉過來。
很多學生有老師，沒有太大的利益驅動，沒必要換老師。
而且，主動找比自身年齡小的少年導師拜師，多少拉不下面子。
假如是羅亮主動邀請，估計少數沒老師的學生，是會考慮的。
“我找您拜師，還有另一重原因。”
寧夜鶯決定坦白。
“我認識戴小萍，雖說不是很熟，可多少有點了解。她在校園論壇上發表的致謝帖，我仔細分析后，認為她在撒謊！”
“真正解決她修行難題的人，應該是羅導師您吧？”
寧夜鶯嘴角含笑，眼眸看向羅亮。
她的眼瞳，漆黑如夜，光澤比較暗，讓不錯的顏值缺少點睛之筆。
聞言，羅亮目光一閃，暗自驚訝。
這個寧夜鶯，洞察分析力不俗。身為局外人，在那個時候，居然發現戴小萍在撒謊，且推測到事情的真相。
見羅亮沒有否認。
寧夜鶯面容靜雅，繼續道：“付先鋒導師剛入校不久，才上了一節課，未曾顯出獨到之處。戴小萍沒有充足理由和有效的途徑與他發生交集，職業上契合度也不高。”
“而在今天上午，校園論壇上出現關于您的成就，挖掘、傳授頂尖天賦的心靈法師，可靠性較高。這更加印證了我的猜測。”
說到最后，寧夜鶯沉寂的眸子里，閃過夜星般的亮彩。
“綜合您非凡的課程，以及戴小萍、薇薇安的事件。我斷定，您不僅博學出眾，還是一位擁有‘點石化金’能力的奇跡導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