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導師的建議，我會考慮。”
羅亮自然明白，助教對導師的重要作用，可大幅減輕工作壓力。
其意義，如同秘書和老板的關系。有事助教去干，沒事的話……大家都輕松。
羅亮也聽出伊導師的言外之意，在天冥樓最好啟用自己的助教，比較“放心”一些。
萬一羅亮去授課的時候，天冥樓這邊的助教鬧出幺蛾子，就很被動了。
可關鍵是，羅亮現在選助教，時機不成熟。沒人甘愿當他的助教，更別說年輕漂亮的女助教。
倒是關主任跟他談話時提過，在入職后，會給羅亮一個名單，篩選助教人選。
跟兩名導師分開，羅亮若有所思。
伊導師在天冥樓是相對中立的身份。
在工作分配上，她占了羅亮的利益，有些過意不去，剛才給出善意提示。
當然，指望她在天冥樓幫協羅亮，承擔得罪鄭導師的風險，那也不現實。
黑膚老頭“杜導師”，毫無疑問是鄭導師的人，至少投靠后者。
在此前的言行中，杜導師各種聽從鄭導師的意見和指示。
當然，這個年邁的杜導師，在沒有鄭導師的授意下，似乎不想平白得罪羅亮這個年少天才導師，至少不像那個喬布助教，急不可耐的跳出來。
或許，羅亮拿喬布助教立威，起到一定震懾效果。
同時不排除，杜導師和伊導師看出一些端倪：羅亮陰了鄭導師一把，讓后者吃了一個悶虧。
能在天冥樓就職，享受清閑福利? 在學院里多少有些跟腳，不是省油的燈。
……
下午三點。
天冥樓3層，教員室內。
羅亮坐在辦公椅上? 正式就任北辰導師的工作。
這間教員室中間有隔斷。
外面一部分是辦公室、咨詢室的格局? 擺有沙發、茶幾等家具。
里面一部分則是一間靜室? 供導師閑暇時修行。
如果導師偷懶，索性讓助教坐在辦公室，自己在里面修行或者偷閑? 遇到重要棘手的事再出面。
可惜? 羅亮現在沒有自己的助教。
他坐鎮下三層，分派了兩個助教手下，分別在一層、二層的教員室入駐。
天冥樓內? 可能還有空閑的助教? 但未必聽羅亮的指揮。
唯一對羅亮比較順從的沈光助教? 在天冥樓是個受冷落的邊緣人? 分派在羅亮的手下? 在一層的教員室入駐? 指望不上。
所以，羅亮現在的導師身份，就是個光桿司令，既沒有助教手下，也沒有名下的學生。
“萬丈高樓平地起！成為北辰導師? 最難的一步我已經跨出。”
羅亮心緒平定下來。
他不求成為傳奇導師? 等攻克眼下的關卡? 坐穩導師的位置? 在北辰學院享受摸魚的清閑日子，期待與宇文昭雪在現實中的緣分。
咚！咚！
外面傳來敲門聲。
“請進。”羅亮輕咳一聲，讓聲音顯得低沉。
在天冥樓坐鎮? 時而面對學生們在修煉上的疑惑、咨詢。
尤其在下三層，這種情況最常見。
“請問，導師在嗎？我有個問題……”
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走進教員室，語氣恭敬。
看到辦公桌前坐著的少年，男子不由一愣。
這樣的年齡，即便是助教，也年輕的過份。
“我就是導師。”羅亮正色道。
“你……就是那位少年導師？”
年輕男子恍然大悟，認出羅亮的身份。
這兩天，北辰少年導師的話題熱度，在星際網絡上還沒消退。
“你有什么問題？”
羅亮被年輕男子驚奇的眼神看著，面色有些不悅。
“沒，沒事！我走錯地方，打擾了……”
年輕男子神色不自然，尷尬的退出房間。
“真晦氣！”
年輕男子低聲吐槽。
他最近試圖沖擊城邦級，考總院的高研班。
可是大境界的瓶頸，讓他屢次無法突破，有種莫名的阻力限制著他。
年輕男子本想找天冥樓資深的導師解惑，不想遇到那個傳聞中的少年導師。
面對大境界的重要關卡，年輕男子自然不敢聽從一個城邦級少年導師的意見。稍有差池，可能他一輩子就被毀了。
“你叫什么名字？”
年輕男子剛走到門外，羅亮冷淡開口。
“我的名字？”年輕男子莫名其妙，感到好笑。
難道，因為不信任這個少年導師，對方記仇，打算報復自己？
“嗯，你叫楊威是吧？”
羅亮調取相關權限，查到年輕男子的身份信息。
進入天冥樓的每個學生，都有手環的配對和身份驗證。
“對，我就是楊威。”
楊威眉毛一抬，語氣輕佻的道：“選擇向誰求教，是個人的自由。閣下身為導師，難道想強迫，或者報復我吧？”
楊威出自七葉國的一個富豪家庭，見過世面，在這位少年導師面前，可不會露怯。
“我不強迫，也不會報復。”
羅亮沒有那么膚淺。
“只是，對于不信任我，或者態度不敬的學生，往后記入黑名單，不接受咨詢解惑。權當是給我的工作減負吧。”
羅亮直接說出內心想法。
在天冥樓的下三層，工作本來就相對繁重。
他背靠組織，擁有最古老強大的智腦AI，在修煉解惑上堪稱無往不利，往后可能形成一定口碑。
趁現在口碑沒形成，羅亮巴不得排除一些不信任、沒有敬意的學生。
“哈哈！有意思！那再見了， 再見了，哦，以后我也不會來找你。”
楊威樂了，轉頭離去。
他暗笑，終歸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心高氣傲，一言不合把自己拉入黑名單？
北辰學院資深導師多得是，他楊威豈會稀罕？
羅亮目送楊威的背影，面色古怪，搖頭一嘆。
他剛才以靈心感官，配合小初掃視過，這位學生在修煉上，碰到一種很冷僻的問題。
在北辰總院，除非是6級以上的傳奇導師仔細檢查，才能找到根源。
一般的4、5級導師，根本解決不了。
恰好，羅亮能輕松解決這個問題。可惜楊威不信任他，言語輕佻，錯失一次改變人生命運的機緣。
……
下午很快過去。
陸續有七八名學生，踏入羅亮坐鎮的教員室。
這其中，有一半學生得知羅亮的身份，表現出明顯不信任，或者言語不尊敬，選擇退走，被記在黑名單。
還有幾名學生，雖然也不信任，但表面還算客氣有禮貌，彼此不尷尬，接受了羅亮的指點解惑。
這幾人都是常規的問題，羅亮的指點中規中矩，對方未必會采納。
時間到了晚上。羅亮依舊在3樓的教員室坐鎮，閑暇時盤坐靜修。
羅亮每月執勤20天，早9晚9；中途有幾個小時用餐休息的時間。
如果碰到雙休，下午5點就可以下班。
北辰導師的年薪，至少是百萬宇宙幣，相當于一千萬天藍幣起步，資深者翻若干倍，還不包括各種超能資源和福利。
當前羅亮沒有授課，沒有別的事，所以總體還算清閑。
晚上，又陸續有些過來咨詢的學生，情況和白天時差不多。
羅亮看著墻壁上的時鐘，還有幾分鐘下班。
他尋思著，要不要提前開溜。
但想到今天是第一次上班，鄭導師指不定找自己茬，還是穩一點吧。
咚！咚！
外面傳來敲門聲。
“導師在嗎？”
一個脆生生的糯軟女孩聲傳來。
“請進。”羅亮沒想到即將下班前，還能碰到一個過來咨詢的學生。
而且是一位嬌俏可愛的少女。
少女身高左右，一頭淺紅色的雙馬尾，穿著卡通體桖，腳下的涼鞋，露出嫩藕芽般的腳趾。
一張純潔無邪的白皙面孔，散發稚嫩的氣息，滿臉純天然的膠原蛋白。
“你，您是那位少年導師？”
少女長長睫毛眨著，一雙淺碧色的眸子，透出驚訝之色。
她認出羅亮身份，不禁伸手輕捂櫻桃小嘴。
“對，我就是。”
羅亮饒有興趣，打量這個只有十四五歲的少女。這讓他想起，在忍者世界相遇的香奈桃子，初見時也是天真無邪的雙馬尾少女。
“我叫薇薇安，羅導師，很幸運能見到您。
少女認出羅亮后，沒有其他學生的質疑和不信任。
薇薇安臉蛋紅潤，洋娃娃般的長睫毛和淺碧眼瞳，勾勒出一種雀躍、崇拜的神情。
“薇薇安，你在修煉上有什么困惑？”
羅亮露出和煦笑容。
難得碰到一個對他發自內心尊敬的學生，心情舒爽不少。
“羅導師，我是一個元素法師，在七八歲時，就檢驗出極佳的天賦。三年前，我被總院的導師帶到北辰星培養……”
薇薇安述說自己的難題，毫無雜質的純凈眸子里，流露一種期盼與擔憂并存的情緒。
羅亮很快了解到薇薇安的情況。
薇薇安以前是一個天才法師，修煉突飛猛進，才1級修為時，就被總院破例招錄。這種情況，類似他先前碰到的李雯雯。
不過在近兩年，薇薇安的修煉速度，從最先的突飛猛進，變得跟普通超能者一般。
從天才泯然于眾人，薇薇安內心的沮喪可想而知。
按照她原來的修煉速度，十三歲左右就能晉升2級-先天級，如今快到十五歲，還沒有突破先天級。
“薇薇安，請伸出手，老師給你把脈。”
羅亮含笑道。
薇薇安很配合，露出一截嬰兒肌膚般的白嫩皓腕。
羅亮伸出兩根指頭，搭在她手腕上。薇薇安俏臉微微一紅，輕輕吐了下粉紅舌頭。
十秒鐘后。
羅亮收回手，平靜的道：“薇薇安，你依舊是一名天才法師，而且天賦即便在總院，也算出類拔萃。”
“天才法師？我還是天才？”
薇薇安寶石般的純潔雙瞳，閃爍光彩，驚喜道。
這兩年，她的天才之名，成了一個諷刺和笑話。
“那為什么，我現在修煉速度這么慢……”
薇薇安忐忑不安，生怕羅亮的評價，只是哄她開心的善意謊言。
“因為，你選擇了錯誤的道路。”
羅亮聲音沉穩、篤定。
“你雖然有極佳的法師天賦，但并不契合元素法師一道，往后強行修煉，只相當一個普通的超能法師。”
“錯誤的道路？不是元素法師？那我是……”
薇薇安小嘴張大，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羅亮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
“你有時是不是有種奇特感官，能輕易察覺他人的情緒，判斷出對方的善惡，是否撒謊等。”
“您……導師您怎么知道！”
薇薇安不可思，激動的道：
“這些年我經常有這種感覺。可媽媽說，這是女性的敏銳直覺，我以為不少女孩跟我一樣，沒有多想。”
“羅導師，我這種情況，到底是哪種類型的法師天賦？”
薇薇安長長得睫毛眨動，粉雕玉琢臉蛋紅撲撲，淺紅色雙馬尾輕輕撥動，期盼的眼神看著羅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