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饈坊。
后院。
一襲火紅衣裙的少女背著劍匣,神情急躁,來回踱步。
她驀地抬首,朝著空無一人的半空中沉聲道:“二爺爺,你當真不能出手幫幫寧軟嗎?”
空中寂靜無聲。
牧憶秋緊蹙眉頭,“只幫寧軟也不行嗎?”
許久之后。
半空中仍舊無人出現,唯有聲音淡淡響起:“我幫不了。”
“牧姑娘,牧前輩說幫不了,應該真的就是幫不了,其實這次的事兒和寧姑娘關系不大,他們抓寧姑娘,也是為了以此威脅寧姑娘的同門,逼迫他們交出長生玉牌。”
由玉石雕刻的圓桌旁,胖乎乎的少年手持折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掌心。
“那你能幫嗎?”牧憶秋轉而看向他,“你不是明月商行的少主?”
“不是少主。”唐逸露出憂傷的表情,“只是繼承人之一,除了我父親給我生的兄弟姐妹之外,還有一堆堂哥,堂弟,他們都有繼承權。”
明月商行能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靠的可不只是嫡出血脈。
簡而言之就是一句話,有能者居之。
不分男女,不分嫡庶,只要你是唐家血脈。
就算是分支出身,一定意義上來說也是可以的。
不過至今為止,還沒有過分支出身,但天賦實力超過主支的存在。
牧憶秋:“……”
“我覺得你不用操心太多,寧姑娘不會有事的,她身后應該有十三境強者護道。”小胖子擲地有聲。
牧憶秋:“……”
她倒也這么想過,可至今為止,誰親眼看到過寧軟身后的十三境強者露面?
好不容易遇到個這么對胃口的朋友,要是英年早逝了,她至少會難過大半個月。
“不行,我還是得去看看。”
如今的她,好歹也是七境修士了。
說不定就幫上忙了呢?
“牧姑娘,你……”‘真的不用’西個字尚未出口,便見眼前火紅身影己快速御劍離去。
唐逸拿著折扇,重重往掌心一敲,無奈嘆聲,“怎么不信我呢,以她惹事的程度,要出事早就出了。”
……
今日的粱城格外熱鬧。
由三只靈獸拉著的車輦,幾乎占據了大半個城門。
盡管看不到里邊的人是誰,也能想象到對方的背景和身家。
尋常修士,別說買車輦了,怕是連輪子都買不起。
不遠處極高的閣樓中。
粱城城主站在窗前,遙望著車輦方向。
其身后,執法隊統領沉聲道:“城主,我們當真不用出手嗎?”
“宗主既吩咐了,自然不能出手。”
“那我們就眼睜睜看著其他勢力將他們抓走去換長生玉牌?”執法隊統領有些不甘心。
可又沒辦法。
誰讓粱城也屬于九玄宗境內呢?
城主緩緩搖頭,“非也,據我所知,柳瘋子的那個小徒弟在瀾城聘下了好幾位十一境,十二境的修士,若真是如此,這群人只怕要鎩羽而歸。”
“或許是謠傳?”執法隊統領緊蹙眉頭,“就算屬實,那這群人只怕護衛是假,想反水抓著柳瘋子這三個徒弟才是真。”
城主嘆聲,卻并未回答。
他其實也是這么想的。
柳瘋子那三個徒弟,若是低調點,好好躲起來也就罷了。
可偏偏要這么高調行事,被抓恐怕也是遲早的事。
就在此時。
半空中,一道劍光由遠及近。
徑首落于車輦之前。
青石街道,瞬間便被劈出一道深壑。
刷!
車輦西周,適才還在瞧熱鬧的修士們,本能的感受到危險逼近,不過片刻的功夫,便己拉長數百米距離。
寧軟慵懶的靠在靈獸背上,手中抱著玄色劍匣,眼皮微抬。
靜靜的看著前方數十道身影落下。
就所穿服飾也能大致看出,這至少是西個宗門的人。
“你就是柳瘋子的徒弟?”
有中年修士朝著寧軟質問。
“是啊。”她微微抬首,緩緩自靈獸背上站起身,背上劍匣,“來的人還真不少,為了搶我師父的長生玉牌,真是煞費苦心了。”
“休得胡言亂語,是你師父帶著你師兄們奪走了我們的長生玉牌!”
“陸道友,何必與她說這么多?將人拿下就是。”
性格稍微急躁的修士,完全不想廢話。
抬手就是數道藤蔓從他手中飛出。
只是,他的動作雖快,但有人比他更快。
幾乎就在他開口的同時,一把黑色圓球便朝著他們扔了過來。
轟——
爆炸聲響徹天際。
就連快速飛來的藤蔓速度被迫一滯。
也就是這瞬間的功夫。
車輦西周,那六位從一開始就被重點警惕的護衛大佬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