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許言卻默默將目光對準了林佳藝的雙眼:“沒關系么?你自己也知道,你和彭明輝他們的合作很沒有把握吧。
你能力有限,所以想在詭屋活下來,就必須找一個能在關鍵時刻幫你擺脫追殺的人。
但你仔細想想,到了那種時候,彭明輝和他手下的那幾個人,會幫你么?
這個道理不用我告訴你自己都懂,否則,你又何必在詭屋每來一個人的時候,就去擔任規則指引的角色呢。
你也知道那幫人靠不住吧,所以才想找其他人幫你在詭屋活下來。
嗯,余啟明的確是個一個不錯的人選。”
林佳藝沉默了,雖然她很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至少在此刻,許言已經將她的心思猜的八九不離十。
而許言的話還在繼續。
“我和老不死的的確在計劃一些事情,不過這件事,對你其實并沒有影響。
我可以幫你,幫你在詭屋里活下來。
我說了,余啟明是個不錯的人選。”
這時,林佳藝的嘴角也浮起淡淡的笑容:“果然,你們兩個出現了分歧。”
許言也不藏著掖著:“是啊,在看到任務獎勵那一條的時候,你應該就已經猜到這件事了吧。
所以我才不介意告訴你,余啟明第一次任務遇見的,不僅僅是合作狩獵一種而已。”
“你想把余啟明推給我?”
許言卻笑了:“怎么叫推呢?你自己不是也挺樂意的么,看人這方面,你的眼光可比我準。”
“所以呢?難道現在的余啟明對你來說還不夠?”
許言搖搖頭:“不夠,當然不夠,余啟明的問題很大,你也看出來了,在對鬼的直覺這方面,他是要比一般人優秀很多。
但是...”說著,許言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他的這里,現在還有很大的缺陷。”
“所以,才有了這次任務是吧,這是你和紀學文的分歧所在。”
許言點點頭:“沒錯,所以我需要你幫我。”
偏偏這時,林佳藝卻笑了:“那我為什么要幫你呢,我又不是非要找余啟明。”
“不,你當然得幫我了。”說話的同時,許言已然將信箋又拿了出來,“如果我說,這次任務的執信人,原本就只有你和余啟明兩個人呢。”
“你什么意思?”林佳藝皺起眉頭。
“字面上的意思唄,還能是什么。”
林佳藝的眉目陡然變得陰沉:“不可能,我從來沒有...”然而,話說了一半,林佳藝又停下了。
“你現在明白了?
紀老做了兩手準備,余啟明能夠通過自己達成超額任務條件是最好,這樣,他就可以直接將余啟明從詭屋里送出去。
但是,要是余啟明完不成的話,通過這個能被所有人看到的任務,他也能把你戴的面具給摘下來。
到時候,甭管余啟明是不是以后還能夠在統策區占有一席之地,你再想通過詭屋的其他人獲得利益,怕是都沒那么簡單了吧。
的確,現在看來,你的做法無非利用的只是生存區的那些人而已,但你認為,若是余啟明回到詭屋了,你的做法之后不會對詭屋的規則造成影響?
在這方面,紀老可比所有人都想象的要敏感的多。”
林佳藝沉默不語,她的心中早就將賬算的清清楚楚。
“老不死的向來都瞧不上你,所以,你現在就只有這一個選擇。
趁著我和老不死的發生分歧的這個機會,站在我這邊,幫我把余啟明留下來。
這次任務的難點本來就是針對你的,你幫了我,我也可以繼續幫你將這張面具戴好,當然,你也不是什么壞女人不是。
想活命嘛,不寒磣。”
“呵呵,我現在知道你說余啟明欠缺的是什么了。”
“哦?什么?”許言來了興趣。
“人性,余啟明比你強就強在這。”林佳藝字字斟酌。
“哈哈,或許吧。可是在詭屋這個地方,人性恰恰是最沒用的東西,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明白。
在這方面,我們兩個是同一種人。”
“沒錯,所以你知道,我會幫你。”
......
此時,酒店的走廊之中。
關于林佳藝與許言的對話,余啟明自然是不知曉的,甚至,他現在都沒有多少精力去關心周圍的事情。
“余啟明,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一旁的周可菲顫巍巍地說著。
恐懼正在逐漸蔓延,事實上,眼下她和余啟明身邊發生的事情有些超出了二人的預估。
才離開房間不到三分鐘之時,整個酒店的燈光便全然熄滅了,這本是并不值得人多奇怪的事情,但問題就出在這僅僅是恐怖的氣氛之中。
周可菲自然是相信了許言的話,可偏偏才剛出了房間,周圍的環境就已經發生了變化。
說到底,她對詭屋的任務也只有抗拒而已,恐懼是難免的事情。
不過,余啟明此時卻是滿臉的懷疑。
就在燈光熄滅之時,整個酒店便陷入到了一種極端安靜的狀態之中,除了他們兩個的腳步聲,周圍所有的聲音都已經消失了。
此時,距離舞會結束其實才沒過去多久,分明剛剛酒店的房間里還有那些男男女女的聲音,卻怎么會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全部消失了存在的痕跡。
而且,余啟明還記得在自己離開房間之前,他聽到外面傳來過一聲驚恐的尖叫聲。
那可不是誰的呻吟。
不過,見余啟明不回話,周可菲卻將視線投了過來:“你現在是在想,我們兩個要不要回去房間里么?”
余啟明這才回頭:“你怎么這么想。”
“你不信任許言,這是所有人都能看出的事情吧,任務要我們找到‘它’,偏偏許言卻告訴我們要找到離開酒店的方法。
任務的獎勵是可以離開詭屋,難道你不想超額達成任務條件?”
余啟明沉默了。
短暫的思考過后,他才將目光對準了周可菲的雙眼:“你居然能這么輕松地在我面前將這些話說出來,你信我?”
然而,周可菲卻搖了搖頭,她的臉上依舊帶著幾分恐懼:“不信啊,你這種人,任誰遇見都不會輕易相信的吧。
有的人天生就容易讓別人相信,有的人卻始終長著一張惡人臉,就算是出門什么都不做,都容易招來警察的詢問。
可現在的情況是,就算是我不說,你是這么想的吧。”
余啟明的目光里帶著些許的驚訝,像周可菲這般性格的人,他可是太久都沒有遇見了。
“我現在知道,為什么那個人會想邀請你跳舞了,這場舞會對你來說根本就是毫無意義。”
“啊?”周可菲微愣。
不過這時,余啟明的眼神卻漸漸嚴肅起來:“我想我明白這次任務的關鍵點在哪了。”
周可菲瞪著眼睛看向余啟明,她似乎覺得眼前的男人和剛才又有些不一樣。
“剛才許言去找你的時候,是不是問你了一些問題。”余啟明忽然問道。
“是啊。”面對余啟明突然轉變的思路,周可菲還有些不適應,“他就是問我,剛剛在舞會里的人,有沒有哪個特別讓我注意的。”
“你的回答是那個保安?”
周可菲點點頭,不明白余啟明的意思。
余啟明卻在這時笑了起來:“走,那我們兩個就去舞會找那個保安。”
事實上,早在房間中之時,余啟明就已經想通了這次任務的諸多線索,只是他太執著于自己之前的經歷,才沒有發現其實這次任務本就沒有多少難度。
假面舞會,令周可菲不安的保安,一行六人,這些其實全部都是直接的線索。
面具的存在代表了人,鬼要找的,恰恰就是在這場面具里沒戴面具之人,畢竟,那些普通人可從來在舞會里“脫下”過自己的面具。
而即便在余啟明的面前也同樣毫不顧及的周可菲卻正好符合這一條件。
余啟明不禁暗自佩服許言的做法,如今他和周可菲單獨出來,正是給了余啟明能夠超額完成任務的契機,許言才不是真的讓他們兩個找到離開酒店的方法,而是給余啟明一個主動出擊的機會。
畢竟許言和林佳藝,對離開詭屋這件事并沒有需求。
心中一邊感激著許言的做法,一邊余啟明就已然拽著周可菲來到宴會廳之前,果然,正如余啟明所想,這一路上他們都沒有遭遇任何恐怖的事件。
不過此時,就在剛剛到達宴會廳門口之時,驀地,余啟明又停住了。
“又怎么了?”周可菲疑惑道。
余啟明皺著眉頭,他伸出手比出一個噤聲的手勢,同時,又慢慢向宴會廳的大門靠去。
“舞會已經在十一點之前結束了吧。”他回頭向周可菲確認說。
周可菲點點頭,她心中自然有些害怕,不過更多的,卻是對眼前余啟明行為的疑惑。
隨即,余啟明又將耳朵向門縫處貼去,只是令他疑惑的人,他并沒有在宴會廳里聽到任何的聲響。
“是我猜錯了?”余啟明懷疑。
卻也同時地,他又向后撤去了幾分,將周可菲掩在身后,他長舒了一口。
“推測的到底對不對就在這一下了。”余啟明咬牙說道,也終于,他將手慢慢伸向了身前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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