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沉,直至入夜劉備的住所也出來了一人,臉上滿是歡喜,似乎與府上的主人相談甚歡。
而同樣從劉表府邸出來的也有一人。
此時的蔡瑁著實是一頭霧水,他實在是不明白,劉表對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
先前對自己冷淡不少,還秘密調集張允回襄陽,分明就是對自己有所不滿。
可自己剛一去見他,他卻又似乎滿臉歡喜,對自己也是百般問候。
甚至還就劉備此人問計與自己,親密就與往日一般,甚至尤過。
一時之間自己竟然有種劉表信任自己,始終勝過其他人的想法。
可當自己談及劉備非人下之輩,不可放其外職兵權,委以重任時。
劉表卻又遲疑不定,反說不如再問問劉備做何考慮。
一時拿不到劉表究竟作何打算,蔡瑁也只得先行離去,端看明日結果再行綢繆。
劉府,劉表這邊送走蔡瑁,又批閱了一會兒書諫直到深夜才獨自早早歇息。
偌大府衙竟無一人察覺一個黑影悄然越過高墻潛入。
翌日。
才用過早膳的劉表,便叫人去請劉備來見。
聞得劉表相邀,劉備簡單收拾了一番趕忙前往。
入的劉府,見劉表早已命人備好茶水等候。
“景升兄,一早相請,不知有何吩咐。”
見劉備詢問,劉表笑道:
“哪里有什么吩咐,只是想著玄德老弟不日就將離去,心中不舍,想趁現在多與老弟敘敘家常。”
劉表說著上前將劉備牽至左右。
“原來如此,兄長何須憂慮,新野襄陽相隔不遠,日后若是兄長想念,只需修書一封,備定然前來與兄長一聚。”
“賢弟此去乃是接手城池,防備曹操,必定有許多軍務處理,為兄又豈能,只為些許思親之念打攪你呢。”
聽著劉表這話,劉備一時之間也琢磨不透劉表究竟作何盤算。
所謂的敘親說舊自然是假,想必定有后手。
“如今曹操新敗袁紹,全境威勢盛隆,賢弟此去可得務必留心啊。”
“兄長無須憂慮,袁紹雖敗,但畢竟盤踞河北多年,樹大根深。
曹操要想平定河北之地也非一日可成。
備于許昌之時曾與西涼馬騰也有共謀曹操之交集,此番前往新野之后,必然加快整頓軍馬。
只待曹操袁紹二人疲憊之時,再聯合馬騰,袁紹,共討曹操。
倒時入主許昌者非兄長莫屬。”
聽著劉備一番描繪,劉表愣了愣隨即笑道:
“常言道‘運籌帷幄之間,決勝千里之外’
賢弟手下猛將如云,新野之地我自放心,怎奈我身旁卻少有可堪大用之人。
想要伐曹卻只怕有心無力啊。”
“備聞荊襄多名士,如今歸復兄長便有蔡、馬、蒯各家能人,兄長何言無人可用。”
“賢弟有所不知啊,這些人雖說都有些本事,可外人畢竟是外人,就說蔡瑁吧。
我對其可謂推心置腹了,可他卻日漸驕縱,我稍有提拔他人之意他便有所不滿處處掣肘。
這不前幾日還為我調回張允這事兒,發脾氣呢!
我的內親尚且如此,更何況他人呢?”
見劉表居然在自己面前細數起蔡瑁,劉備不免有些詫異。
盡管他很想順著劉表對話,提出干脆撤了蔡瑁的要職,可理智卻告訴他絕不能這么做。
“蔡瑁所做其實說到底也不過只是想保證自己在兄長手下的地位而已,兄長只要給予他絕對的地位想來他也就不會再這樣了。”
“如果可以的話就好了,我只怕……
唉……!”
“事在人為,想他也不是負義忘恩之人,兄長又何故嘆息呢!”
見劉表突然這副模樣,劉備詢問道。
“話雖如此啊,我只怕照這樣下去,將來就更無人能治住他這脾氣。
而且以前他對琦兒多少還有些敬意,可自打琮兒出世之后明顯有些不同了。
琦兒生性又這般懦弱。
若是放縱下去,怕是等琦兒繼位,就更難壓制住他了。”
見劉表如此一說,劉備對馬良所言更加相信。
看樣子,劉表的確是在猶豫傳位之事。
按馬良所謀,此時自己應立主立劉琦,
如今看來,劉表心中對傳位與劉琦的心思本來就更多一點。
“其實大公子自小便跟隨兄長,多少還是有些氣魄的。
所謂懦弱,更多的是在兄長面前對兄長恭敬不敢僭越而已。
對待臣下也頗有幾分威儀。
兄長壯年,只要多再加以調教,將來也不失為一代雄主。”
聽劉備這么一說,劉表心中歡喜不已。
“哪賢弟日后可也得多教教你這個侄兒才是啊!”
“不敢承教,只是盡心輔助是自然的。”
“賢弟過謙了,天下誰人不知賢弟之名啊,可惜,賢弟不日就將前往新野,不然一定讓琦兒好好跟你多學學。”
正說著劉表突然卻話鋒一轉。
“唉,我看云長翼德也是治軍能手,不妨就先讓他們二人前往新野,賢弟就暫且多留幾日,一來可以多教教琦兒,二來也可多陪陪為兄如何?”
昨日,馬良前來拜訪正與劉備說起留在襄陽與呂布共謀蔡瑁之事。
如此劉表卻主動提起讓自己暫緩新野之行。
這正愁著沒理由留下的劉備當即裝作猶疑一番隨即應下。
見劉備答應留在襄陽,劉表頓時喜上眉梢,二人又歡飲了好一陣子。
后院之中。
蔡夫人正一邊半蹲攙扶著剛剛學會走路的幼兒,一邊聽著侍女的報告。
“就只談了這些?”
“是的主公與劉備只談了這些,就去見大公子了。”
“行了,知道了,以后有什么消息記得多通報。”
“是。”
將學步的幼兒抱起,隨即吩咐道:
“把你聽到的這些都原封不動的傳給三爺吧!”
“是。”
應答了一聲之后,那侍女便退出了房門。
蔡夫人則是看著懷著咿呀的劉琮思慮起來。
“他怎么知道這些?
還是他什么時候又和三弟扯到一塊兒去了。
三弟不是恨他入骨的嗎?”
一個個的疑問出現在蔡夫人的腦海中,思慮了許久也不得其解。
隨著懷著劉琮的小手抓撩著衣服,蔡夫人這才作罷,懶得再去想這些問題,只喃喃道:
“這些個男人的問題,就讓他們這些男人去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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