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去了一趟宜城被你舅舅和舅媽洗腦了?”姜文柏和許茹對視一眼,眼前的女兒哪次來不是渾身帶刺,這回軟的的像只小兔子。
姜言舒沒否認,云卿的事不好說開,讓他們以為是云峰和檀婉勸她的緣故也好省得找理由解釋。
“爸,你不希望我們一家人和和美美?”
姜文柏眉開眼笑,和許茹拉了下手:“希望!這是我和你許阿姨期盼了多少年的日子。”
“言言,爸爸謝謝你。”
他拿起酒杯一口飲盡:“今晚這酒啊要多喝點。”
“小茹,女兒懂事了,你也喝點兒?”
“好。”許茹讓姜文柏給自己倒滿了一杯酒:“言言酒精過敏就別喝了。”
“乖,你喝雪梨汁啊!”
姜言舒乖巧地點點頭。
餐桌上難得的氣氛和諧,姜文柏酒喝的多了,拉著岑霄的手像打開了話匣子:“阿霄,爸這里有個好項目你考慮考慮?”
見他憋了一晚上終于把話說出來了,岑霄的酒量很好,盡管陪著姜文柏喝了不少,除了面上微微泛著潮紅,雙眸盛著一泓醉意,但好在他的酒品不錯面上還是十分淡定,腦子也是清醒:“爸,什么項目?”
姜文柏也就借著酒意才無所顧忌,穩住搖搖欲墜的身體后靠在椅子上,打了個酒嗝過后:“我們集團最近正準備改造南城中學后面美食街的項目,那一塊不但是學生頗多,慢慢地也打開了知名度,不論是本地還是外地地游客吃些小吃都喜歡去那兒,但是吧太老舊了,小攤販們擺的位置也沒有秩序,也嚴重影響咱們的市容。”
“岳父需要我做些什么?”
岑霄在做生意上喜歡開門見山。
姜文柏頓了頓,搖晃著腦袋努力清醒些:“我們集團賬面上沒有那么多的資金,所以希望你們珺昇能投資。”
“預計資金是多少?有做過相關方面的計劃書嗎?”岑霄輕輕松了口氣,南城中學后面的美食街很大,要想徹底地改造成功,前期那些老舊的房子就要拆除新建更別說后期的設計和修繕。
姜文柏猛然睜開迷糊的眼睛:“評估團的預計大概需要十個億。”
“阿霄,這個項目是我們集團和上面大力支持的項目,往后的盈利方面只會大大增長。”
“計劃書就免了吧,爸辦事你還不放心啊,這也就是你是我女婿我第一個想著你,別人我提都沒提。”
岑霄修長的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姜文柏迫不及待的態度著實讓久經商場的他覺得不對勁,他并沒有急著答應,慢條斯理地夾起了菜細細品嘗。
“阿霄?你有聽我說話嗎?”姜文柏見他半天沒給個答復急著問。
“爸,光前期就十個億的項目我不能隨便答應您,還需要董事會的投票決定。”岑霄如實說出顧慮。
姜文柏瞬間垮下來臉:“岑氏和珺昇那么大的企業,區區十個億你還需要跟董事會開會決定么?”
“你個人都能隨隨便便投了。”
“岳父,錢是小事,但咱們必須要走正規流程確定這個項目沒問題才穩妥。”岑霄耐著性子勸說。
許茹端了兩碗醒酒湯走出來,怕這兩人喝得多胃不舒服,一出來就聽到他們要杠上的節奏:“老姜,阿霄就算是總裁,也要遵守公司的規章制度。”
“既然是個好項目,那董事會想必也不會多加反對,你走個正常評估流程不就行了嗎?在這里為難阿霄可不是一個做岳丈做的事。”
姜文柏捏了下眉心,眼見妻子拆自己的臺略微不爽快:“小茹,我們男人之間的事你們少摻和。”
“阿霄,我就問你投不投?”
“爸,您干什么啊?我怎么聽著您在逼迫呢?”姜言舒也聽不下去了,姜文柏今晚的表現實在過于反常,就憑借岑霄的身份,他什么時候被這么逼過,要不是姜文柏是他的老丈人,他完全可以不浪費時間在這。
姜文柏一個激動,蹭地站起來,整個人搖搖欲墜的要跌倒,手肘又恰好碰到了酒杯掉在了地上像是發了好大的火。
岑霄放在大腿上的手不動聲色地緊握了一下。
“老姜,你做什么?還發脾氣了?”許茹怒斥道:“工作上的事好好談就是。”
說著就喊來了李嫂將玻璃碎片打掃干凈。
好好的一頓家庭聚餐,也不知道他發的什么瘋要破壞。
“小茹,你和言言先下去,我和阿霄關于這件事要好好談。”姜文柏依舊不依不饒著,胡亂地擺擺手。
岑霄坐在那里始終一言不發,對于姜文柏的反常他心里大概有了底,在桌下用手機給秦修承發了條短信。
一雙漆黑深邃的眸子過于冷漠,生出無形的疏離。
姜文柏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的緣故,對岑霄說的話一連接著的都是用岳父這個身份壓制。
姜言舒忍不下去了,她不愿意岑霄因為顧及她而為難,只能干坐在那里被姜文柏絮叨,于是站到他面前對上姜文柏的視線維護道:“爸,您不要逼阿霄了,您今晚真的是蠻不講理。”
接著她就拉起岑霄的手撇下餐廳里的他們徑直上了樓。
不管姜文柏在身后如何震怒如何喊他們停下來,姜言舒都不管不顧。
直到上了二樓她的房間打開了燈才停下腳步。
“阿霄,干嘛坐那兒聽我爸一個勁地說也不吱聲,岑總平時不是挺能言善辯的么?”
岑霄靠在門上,目光緊緊鎖在她為自己打抱不平的臉上,因為喝了酒的緣故,臉色紅潤微醺,額前的碎發隨意垂了下來,多了些慵懶又迷人的味道。
“想看看岑太太維護我的樣子有多可愛。”
“什么啊?你酒也喝多了?還開我的玩笑!”姜言舒撇著嘴巴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氣。
岑霄大手一拉就摟住了她的腰,額頭和她的額頭親密地貼在一起,有意無意地蹭著,溫熱又帶著酒氣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敏感又灼熱:“他是你的父親,怎么對我都是他作為岳父的權利。”
“無理的要求你也聽?”姜言舒的視線落在他的唇上,淺淺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