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我在規劃回金陵的路線,胡子一臉晦氣回了賓館,像是跟人打過架。
“你怎么了?”我問。
蘭州這個城市,我沒來過,唯一聽說過的,就是蘭州拉面。
胡子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咱們從岷山帶出來的那些東西,好像,出了一點點問題。”
“你,你不會是拿出去賣了吧,我三番五次跟你叮囑紀律問題,陳東海要是醒了,他能跟你玩命!”
“胡爺是那種只認錢的人嗎?不過,還真出了意外。”
“快說!”
胡子讓我別著急。
陳東海解讀羊皮卷,對我們有所隱瞞。胡子是個不肯吃虧的人,到了蘭州,就把羊皮卷拿出去,找人重新翻譯。
由于這些都是冥器,太搶眼了。
胡子就謄抄了一份,拿到當地黑市去問。
這一問,就被人盯上了。
最近幾天,黑市那邊的地龍蛇三番五次來問價,胡子自然是不敢賣的。對方發了狠,罵胡子給臉不要臉,不交出羊皮卷,讓我們走不出蘭州城。
“你看......”胡子很不好意思,“你在蘭州還有親戚嗎?要不,把夏不易請來一趟。”
“金陵隔蘭州這么遠,你想累死他?”我瞪了胡子一眼。
“要不咱們現在就跑路?”
剛說完沒多久,胡子電話響了。
說醫院的陳東海醒了,讓我們過去把費用補一下。
陳東海躺在病床上,老眼混沌,一個勁大張嘴喊:“蜀山氏,神墓,人蛇,人蛇。”
“陳教授,胡爺來了,你有什么遺言快點說,還有,銀行卡密碼多少,胡爺幫你墊著醫藥費,能報銷不?”
一見面,胡子緊緊握住陳東海的手,要錢。
那醫生很不高興。
還以為胡子是不孝子,逼老父親交出財產,揚言要報警。
我上去一腳踢開胡子,拉著陳東海的手慰問他。
說醫藥費的事,暫時不著急,過幾天打給我們都行。
醫生出去了,陳東海恢復清醒,一下從床上坐起來:“時間,時間到了,快去岷山,快去岷山啊。”
“什么時間?”
“神墓,百年一次的機會,快去,叫上白川一起,一定要一起。”陳東海斷斷續續囑咐我們,又開始打擺子,神志不清了。
老頭肯定知道一些內幕。
不知道他是裝瘋還是真瘋了。好歹是個大教授,光天化日的,我和胡子還不敢嚴刑逼供。
替陳東海交了醫藥費,便打算先回金陵一趟。
去賓館拿裝備的路上,要經過一條暗巷。
當時天黑了,路口一個熏黃的燈泡在發光,蘭州的一切顯得朦朦朧朧,很是古老。
巷子一頭,走出一個戴墨鏡的中年人。
手里舉著一個“鐵口直斷”的算命幡子,一雙布鞋,上身是白馬褂,很是不倫不類。
“這位先生,算命嘛?”
對方攔住我和胡子。
胡子不耐煩:“不算不算。”
“我這一雙眼,能破陰陽事。兩位印堂發黑,必是惹上了大麻煩,請我出手,這事才有解,否則兇多吉少。”
對方說完,把手搭在胡子肩膀上。
胡子的瞳孔一瞬變得尖銳。
忽然大吼聲,一腳踹了過去。對方敏捷避開,他和胡子的手像閃電在空中交碰。
等到他跳開,我才看清楚。
對方剛才說話的時候,居然想偷胡子隨身攜帶的羊皮卷!
胡子自己就是神偷。
來了一招順水推舟,反而把算命的錢包奪了過來。
“嘿嘿,在你家胡爺面前玩這一套,老黃瓜刷綠漆,你還嫩了點!”胡子反奪了對方的皮夾子,得意笑了笑。
打開皮夾子,里面放著一張十萬的支票。
算命的摘下墨鏡,還很年輕,一張臉古樸端正,五官棱角分明,線條十足。
“有點本事,你勉勉強強入我的眼。這十萬,就當買那些羊皮卷的定金,把東西拿出來吧,放在你們身上,恕我直言,會惹事的。”
“你想黑吃黑?”
“哈哈哈。”
對方捂著肚子大笑,一指我們:“如果我要黑吃黑,就不會一個人來了。當然,我是講道理的,把東西賣給我,對大家都有好處。”
東西我不敢買,畢竟是公家的,而且現在我和胡子也不缺錢。
便拒絕了。
對方笑嘻嘻的臉瞬間冷下來:“在蘭州還沒有人敢駁我面子。”
“哎呦,你誰啊你。”胡子天不怕地不怕,根本不吃對方威脅。
那人一字一句,對我和胡子報名:“解元三公出洛州,只奉皇命走銀龍,來到河西下一寨,寨分三面,面面居中。一面王字旗,一面水火旗,一面白塵旗,不知元兄插哪面旗,下哪座寨。”
我和胡子一聽,便不敢大意。
此人出口成章,必是來歷不凡,想不到這西北蘭州,有猛龍在鬧市截住我們,真不知是福是禍!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江湖三百六十行,盜門第一。
這個盜門,不單單是盜墓,攔路剪徑、綠林軍閥、游俠豪客,都可算是“盜門”一行。
每個行業都有屬于自己的“海底眼”。
海底眼是黑話的意思。
就像現代的各行各業,都有屬于自己行業的專業術語,外人聽不懂,這就確保了一定隱秘性,能甄別對方身份。
對方用黑話攔住我和胡子,可見來歷不凡。
我和胡子當即不敢大意。
先朝對方拱了拱手,算是不失禮數,我將四指向下彎曲,拇指扣在胸前,將手一橫:“不看王字旗,不打水火旗,不面白塵旗。”
“那元兄插的哪行旗,打的哪面鑼,吃的哪方水,踩的哪塊土?”
對方咄咄逼人。
我滴水不漏回擊過去:“只插旋風旗,中有大元帥,打的威風八面鑼,吃的九江山環水,腳不踩土不踩地,全靠家鄉人聚齊,今日初來貴寶地,不知兄臺姓與名。”
胡子也朝對方豎起拇指,將拇指旋轉九十度,一手扣住另一只手肘,這叫“碰臂”。
“三江和合向東流,五湖英豪請龍頭。邙山丘上香一炷,共灑天星解一斗。敢問兄臺可也是作土一行?”
對方一聽,將墨鏡重新戴在臉上,看不清表情。
“哦!原來是南方的同道,失敬失敬。”
有試探,有威脅,對方問我和胡子:“既然是南方的元兄,怎么碰我西派的故土,莫不是沒把張老爺子放在眼里,不怕亂了規矩?”
“非是我們亂了規矩,只不過途徑貴寶地,略作歇腳,今日就走,絕不耽擱元兄,叨嘮貴處,請元兄多多海涵。”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對方不依不饒。
胡子朝我打了個眼色。
要不,咱們直接動手吧?
我微微搖頭。
在別人的地盤,我們又沒有外援,一旦鬧崩了,很容易吃虧。上次燕京的事,就是個教訓。
“你們打岷山來的吧!”
對方又問了一句。
這下,我和胡子不淡定了。
“去你奶奶的麻花辮,胡爺不演了,干你個王八蛋!”胡子沉不住氣,大罵一聲,飛腳踹了過去,想制服對方。
“敢對我出手?”
對方語氣不可置信,旋即手如閃電甩出,直朝胡子面門擊中。
我不忍看胡子吃虧,便想抱住對方,給胡子提供還手機會。那人武功極高,身法詭異,腳跟往后一撤,直接把我和胡子按倒在地。
“哈哈,就你們兩個三腳貓的功夫,對我出手,知道我是誰嗎?”對方得意大笑。
“我呸!”
胡子一口老痰吐對方臉上。
對方不淡定了,一個勁揉眼睛,瘋狂大叫,想找水洗臉。
胡子一個鯉魚打挺翻起來,拉上我就跑。
“從小到大,我還沒吃過這么大的虧!”那人惱羞成怒,飛快來追我們。胡子脫掉鞋子丟過去,一股死魚味道,堪比生化武器。
要說打架,胡子武功不高,但手段特別反人類。
一雙臭鞋飛過,那人幾乎熏暈了,眼睛都睜不開。
我和胡子趁機逃回賓館,拿上行禮就跑。
才出門,前面幾輛皮卡將公路截斷,一眾黑衣人把我們圍了起來。
“跑啊,你們繼續跑啊!”
之前給我們算命的家伙氣呼呼竄出來。
“大家都是同行,有話好好說。”胡子見對方人多勢眾,便軟了語氣。
對方抓狂:“同行?同行之間是赤果果的矛盾,來呀,給我揍他們!”
“等等。”
我吞了吞唾沫,不得已站出來說軟話:“這位元兄,敢問哪條盤口哪個道上,若是不曾獻禮,我倒愿意補償。”
獻禮,是民國時期倒斗一行的黑話。
比如你南方土夫子要跑到北方活動,那就要給一些東西,充當好處費。
類似于賄賂了。
黑衣人中,一個禿子站出來:“冒犯我家把頭,天大的獻禮也沒用!”
“把頭?”
把頭,也是黑話,相當于總瓢把子。
胡子不信:“怕不是騙人,這家伙最多二十七八,就是把頭了?打娘胎出來混社會,也沒這么快升職的吧。”
那人將拇指放在鼻尖,四指朝天豎起,悠悠吟了一句:“家師開弓射蛟龍,一雙長臂掛金鉤,五湖四海來相聚,共赴昆侖會元蓬,金鳳有意留難客,泉水有情奏凱歌,西北一王泊一柱,自號祖師姓在首。”
此話一出,我與胡子心神一顫。
就是在燕京對上月秋生,我都不曾如此緊張。
當即問對方:“你是張祭泉的后人!張祭泉是你什么人!”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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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