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黎梔早起親手準備了兩份早餐來到醫院。
她先去看了下小八,將給小孩準備的趣味早餐打開。
有玉米面小黃鴨,米飯做的小兔子蓋著番茄雞蛋做的花被子,鵪鶉蛋和小番茄做成小蘑菇,還有飯團小西瓜……
“哇!太好吃了!七姐,你這么心靈手巧,不是我說,我哥真配不上你!
作為男人他除了有錢有顏,真就沒別的能拿出手了,好次好次,最愛七姐……”
小孩大口吃著,還不忘日常嫌棄下親哥。
誰讓親哥總讓七姐傷心呢。
黎梔拿紙巾給小孩擦了擦嘴角的湯汁,好笑搖頭。
做為男人,有錢有顏就足夠女人趨之若鶩了。
真不知道小朋友是在損親哥哥呢,還是在夸他。
她站起身,“你慢慢吃,七姐就不陪你了。”
小八撇撇嘴,“重色輕弟弟,走吧走吧。”
黎梔揉揉他腦袋,朝外走。
她到了門外,剛剛轉身不想竟撞上走過來的周慧琴。
黎梔腳步微頓,只沖周慧琴點了下頭。
她之前答應過周慧琴要利索的離婚走人,現在自打臉,周慧琴心里肯定是多有想法和不滿。
黎梔不想自討沒趣。
她都要從周慧琴的身邊走過去了,周慧琴卻不悅的開了口。
“怎么?懷上了傅家的小金孫連嘴巴都變得金貴了,見到婆母,稱呼都不會喊了?”
黎梔只好站住,她不是不會喊,是一時也不知該怎么稱呼周慧琴。
叫媽,多少叫不出口了。
叫伯母又怪的很。
但想到目前婚還沒離,也是想重新開始,黎梔便轉頭沖周慧琴道。
“我是覺得您大概也不想我再叫您媽……”
黎梔以為憑周慧琴的尿性,一定會冷嘲熱諷一番的。
可誰知道周慧琴竟只是皺了皺眉,接著便道。
“既然有了謹臣的孩子,決定好好過日子,我自然就還是你的婆母,一聲媽,你叫得,我便應得。”
黎梔抿唇,到底不想將關系搞的太難看,開口道。
“媽。”
周慧琴點點頭,“有了孩子,好好照顧孩子就好,你養好肚子,早點把孩子生下來就是對小八最要緊的事!旁的都不用做,萬一動了胎氣怎么辦?”
說這些,對周慧琴來說算難得的和顏悅色了。
黎梔聽在耳中,卻不舒服至極。
她略蹙眉,“果果是我和三哥的孩子,我當然會照顧好,但我想做的事兒,我也依舊會做!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我心里有數,就不勞您多費心了。”
黎梔點了下頭,邁步就走。
周慧琴臉色不怎么好看,回頭不悅看著黎梔的背影離開。
“真是越來越牙尖嘴利!”
王媽勸道:“太太,少奶奶肚子里的寶寶,臍帶血肯定能救八少爺的,老天讓少奶奶這時懷孕,總是有此安排的,您就放寬心吧。”
周慧琴這才壓下脾氣,交代道。
“你記得一會去問問醫生,她到底孕期吃些什么東西,才有利于臍帶和胎盤生長,可別到時候臍帶血太少不夠用!”
言辭間,儼然將黎梔肚子里的寶寶當血包,沒多少溫情。
王媽連忙點頭,“好的,太太。”
黎梔拎著食盒到了傅謹臣的病房門口,推開病房門。
卻見傅謹臣站在病床邊,但是身上卻已經穿了西裝三件套,正打著領帶,儼然一副要出院的架勢。
“三哥,這是要做什么?”
傅謹臣見她進來,邁步過去,接過了她手中的食盒放在了一邊兒,說道。
“姜姨呢?怎么不讓姜姨跟著。”
“這點東西我拿得了,姜姨送我過來還得自己回去。奶奶早上打電話,讓我回老宅陪她住幾天呢。”
這時,陳庭推門道。
“總裁,都準備好了。”
傅謹臣略點頭,黎梔見他確實是要去忙,便蹙眉又道。
“什么事兒,這么急?”
“白氏的事有點壓不住,上午安排了一場星臣和白氏聯名的新聞發布會,我得親自出席。”
黎梔一聽是白氏的事,便知勸也沒用。
“哦,可是醫生說你可以出院了嗎?”
“一點小傷而已,回去慢慢養就好。”
“那早餐呢,你都不吃了嗎?我……”
她話沒說完,傅謹臣便捏捏她的小臉道。
“我快來不及了,乖,幫我系領帶。”
他將手中領帶遞給黎梔,黎梔接過來。
男人下意識要彎腰配合,黎梔怕他又扯到傷口,便牽他到床邊坐下。
“坐好。”
傅謹臣薄唇微勾,深眸一直盯著黎梔小臉。
黎梔彎腰幫他整理了下領口,才開始打領帶結。
今天陽光很好,冬日晨光不刺眼不灼人,卻恰到好處的讓人覺得溫暖。
黎梔想到上次給他打領帶,還是在民政局門口的車上。
那時候,她沒想到還會有這樣的場景。
做為妻子,在清晨給丈夫系上領帶,送他出門。
她紅唇不由彎了彎。
傅謹臣低柔的嗓音便在頭頂響起,“笑什么?”
黎梔掀眸,撞上男人近在咫尺的眸子。
一如既往的深邃專注,瞳色映進了暖陽,顯現出淺淡的琥珀色,很溫柔的樣子。
她心跳失速,不自覺又彎了彎唇,說道。
“說了你也不懂。”
女人總是感性的,會在生活瑣碎里撿拾心動,溫暖和浪漫。
認為幸福就是生活的點點滴滴,抓住這些小幸福,平淡的生活也能開出炫麗的花兒來。
但男人卻總理智,認定的幸福大概更具象化,擁有財富,事業成功,賢妻在側,子女成群……
她說了,他說不定還要笑話她瞎高興。
黎梔想著,腰肢卻被傅謹臣環住。
男人額頭抵著她,接著便吻住了黎梔的唇瓣。
由淺入深,他吻的纏綿動情,一只大掌還在她耳后輕輕摩挲。
分開時,男人嗓音微啞,說道。
“七七,我今天也很高興。”
黎梔睫毛煽動,彎了彎眉眼,有種隱秘心情被他識破并回應的悸動感。
這時,傅謹臣的大掌卻在她耳垂上輕輕揉弄了下道。
“還是戴著耳釘好看,別摘了。”
黎梔微愣才恍然,他說的高興原來是耳釘。
她昨晚回到御庭府,把他送的那對梔子花耳釘又戴上了。
傅謹臣又拉起黎梔的手,捏了捏道。
“戒指戴上,我就更高興了。”
黎梔白他一眼,抽回手,繼續給他打領帶道:“想的美吧,實習期過了再說!”
傅謹臣挑眉笑,“早晚讓你自己戴上!”
就像這對耳釘一樣。
黎梔沒再理會他,她給他打好領帶,叮囑道。
“你小心點傷口,還有早餐你真不吃一點嗎?”
都是她親手做了帶過來的,她當然希望辛苦能得到反饋。
就像小八吃的那么香,她便會很開心,覺得辛苦沒白費。
傅謹臣卻揉揉黎梔的頭發,“不了,我走了。”
黎梔微微有點失落,但她之前也忘記告訴他,她早上會送餐的事。
她點頭,看著傅謹臣朝病房門口走,又開口道。
“三哥,你忙完能早點回老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