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發被風吹起,落在嘴唇邊,她還未動作,沈行舟眼底閃過柔情,抬手幫她把頭發撩開。
傅曉偏頭看向他修長的手指,并未多在意,畢竟又沒碰到臉,只是勾了勾頭發。
可一旁的連弈卻急了眼,站起來把她拉至身邊坐下,警惕的盯著沈行舟:“小崽子,你瞎伸什么手?”
沈行舟收回手,垂在身側握緊。
暗自有些懊惱。
一時的情不自禁行為,有些過界了....
她會生氣嗎?
這時候忽然聽到她的聲音:“弈叔,不至于這么夸張,”
聲線悠閑含笑。
連弈止了聲音,坐在她身邊,但依舊滿是怒氣的看著沈行舟,他咬牙一字一句道:“安珩,你來這干嘛?”
沈行舟抬眸,望著神色溫淺平和的傅曉,嘴角不自覺露出笑,狀態恢復。
走至連弈對面坐下。
“你怎么還坐下了....”
沈行舟笑道:“弈叔,我這不是來給您打個招呼嗎,”
“呵呵,”連弈翻了個白眼,給他打招呼?那你小子的眼神倒是別往旁邊瞥啊。
他偏頭看向傅曉,小聲問:“認識啊?”
她點了點頭,扭頭看向一旁的沈行舟,他眼眸深邃,薄唇含笑,主動開口解釋:“為了方便,換了個身份,”
聲音壓的很低,但正好是傅曉能聽到的程度。
“安珩,”念了念這個名字,她了然的點頭,“我知道了,”
“小小,別跟他嘮了,來喝點飲料,”連弈從一旁的飲料區拿回來一瓶飲料遞過去,不過被截胡了....
看著接過飲料的安珩,連弈瞇眼皺眉:“你想喝不會自己拿嗎,這是給小小的,”
他輕笑道:“弈叔,這是果酒,她喝不合適,”
他招來了一旁的服務員,讓其端來一杯花茶。
放在傅曉面前,“你喝這個...”
連弈撇了撇嘴,看他的眼神更加警惕。
這小子的居心不良都寫臉上了,不得不防啊。
傅曉沖他笑了笑,端起抿了一口,視線一直落在關青身上,看到她應該是有些醉了,踉蹌的站起身,往外走去。
她放下茶杯,看向連弈,“弈叔,我去找一下青姐,”
連弈抬起頭看了看剛才關青的位置,看到空了,就知道人出去了,在外面聊聊也挺好的,比在這里聊強。
湊到關青面前,這孩子肯定要承受外人異樣的眼神。
雖然他不在意這些,可卻不能不顧及孩子。
“好,你去吧,”
傅曉拎起裙子站起身,對著沈行舟說了句:“有機會再聊,”
便抬腳往關青離去的方向追去。
沈行舟一直看著她的背影,直到看不見才收回視線。
意識到連弈一直瞪著自己,他淺笑道:“弈叔,您先坐著,我離開一會兒,”
話落,就起身離去。
見他走的跟傅曉不是一個方向,連弈放了心,不知想起什么,嘖嘖搖頭:“有這么個漂亮閨女,我的慎哥,平時這得看多緊,”
“不過這小子長得倒還行,臥槽,我怎么能這么想,”連弈拍了拍自己的嘴,挽回般的嘟囔道:“長得好的都花心,沒戲,哼,”
而另一邊的傅曉走進樓道,并沒有看到關青。
精神力開啟,在不遠處聽到熟悉的聲音。
緩步走向聲音處。
關青其實并沒有喝多,只是尋了個理由從宴會廳退出來罷了。
坐在樓梯的臺階上,眼里的神色暗了下去。
真的無比討厭現在的自己。
即使生意做的再好,在外人看來,她依舊只是一個靠男人的狐貍精。
突然覺得有些嘲諷,不管她做什么,總是走不出那些陰影。
所以,是真的配不上他。
關青啊,莫要再妄想了。
畢竟,已經臟了....
就算做這些樣子,又能如何呢。
聽到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她收斂了情緒,準備起身返回宴會廳。
看到身后的一群人,眼中閃過嫌惡,側身躲了躲。
“這不是關老板嗎?怎么躲這兒了...”
“喝多了吧,我送姐姐回家怎么樣?”
關青皺了皺眉:“不必了,讓讓,”
推開兩人,走過去。
一直倚靠在墻邊的連裕民這時候出聲道:“青姐,給個面子唄,請你吃個飯...”
關青雙手抱胸看著他,聲音冷淡:“連少爺這是要強人所難?”
連裕民目光輕挑的上下打量著她,“都說青姐背后有個得罪不起的人,可我怎么從未見過呢,”
他一步步逼近,壞笑道:“如果真的有這么個人,那你也不至于在人前笑的這么.....放蕩了吧,”
“不就是生意嘛,我也可以給你啊,青姐....”
說著手就往她腰上摸....
啪!!
關青一個巴掌甩過去,眼神冷漠而孤傲:“給你面子叫你一聲連少爺,你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你父親都不敢強迫我,你算個什么東西?”
連裕民捂著臉,慢慢抬頭看向她,臉色陰沉如墨,被她的話激的徹底爆發,他拽住關青的手腕,道:“biao子...”
“在這里裝什么清高,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以前就是出來賣的...那個所謂的你背后的人,是你曾經的恩客吧?”
“酒會上笑的花枝招展,扭得那么厲害,不就是想靠身體換取利益嗎,我現在送上門來,你還不好好接客...”
關青恨恨的瞪著他,肩膀不住的顫抖,抬起另一只手想再扇他一巴掌,被他抬手制住。
雙手被制在身后,連裕民把她往自己懷里按,低頭湊近她的脖頸處嗅了嗅,啞聲道:“青姐,生意送上門,為什么要反抗呢?”
“連裕民,你敢,放開我....”
他的行為讓她想起那些黑暗的曾經,關青越來越絕望。
為什么?
為什么她這么努力,卻還是擺脫不了。
就在她絕望之際,忽然一陣破空之聲傳來。
緊接著就聽到連裕民的痛呼之聲,雙手被松開,關青后退一步,扭頭看過去。
一襲紅衣的少女,緩步走來,手中還拿著一顆石子。
連裕民捂著被擊中的后腦勺發出一聲怒吼:“是誰?”
感受到手上的濕熱,顫著收回手,看到血跡眼前猛然一黑,差點摔倒,被旁邊的狐朋攙扶著。
“血...”
他視線看向身后,又發出一聲嚎叫:“誰啊,暗處偷襲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出來啊,”
傅曉暗自搖頭:不僅長得丑,還是個瞎子....
她抬手另一顆石子飛出,站在連裕民旁邊的狗友捂著額頭倒地。
她淡淡道:“現在知道是誰了嗎?”
連裕民一愣,視線落在她身上,他還以為是誰在暗中出的手,畢竟眼前這個女孩看著實在是不像有這本事的人。
他那雙陰鷙的眸子微微瞇起,“為什么出手傷我?”
傅曉直言道:“看不慣你...”
“你...”連裕民被氣的不輕,但仍存有理智,他問:“敢問這位小姐是哪個家族的人?”
她歪頭勾了勾唇:“沒有家族...”
聽了她的話,他開始肆無忌憚的欣賞起她絕美的容貌,陰沉的目光猶如餓狼般的盯著她:“那既然傷了人,肯定是要有所賠償的,”
說完這話,他推開扶著的人,走向傅曉。
關青著急的大喊:“你走,不用管我,”
邊說邊跑過來站在她身前。
傅曉沖她眨了眨眼,把人推至一邊,提起裙擺抬腳踹去。
這一腳,沒有留情,把毫無防備的連裕民踹飛出去。
落地,一口鮮血噴出。
甚至一句話沒說就昏厥了過去。
“連....連少,”
看著剩下的幾人,傅曉一個冷冷的眼神掃過去,愁著如何處置這幾人來著,就這么滅了口,會不會給連弈帶來麻煩?
旁邊的關青拉著她就往外走,傅曉也沒拒絕,跟著她走出樓道。
待她走后,沈行舟從暗中閃身走出。
走向一旁的幾人,抓住了準備攙扶連裕民的小弟手腕,雙眼透著寒意,“不想被我剁掉你的爪子,就一邊站著去,”
小弟心里一凜,“安...安珩。”
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尚在昏迷中的連裕民,沈行舟伸出腳碾了碾他的手,沉聲道:“臟了她的鞋,你可真該死啊。”
要不是看出她眼中的躍躍欲試,他怎么也不會讓她出手碰這些臟東西。
他瞥了一眼旁邊幾人,“他....是我傷的,明白了嗎?”
“明....明白。”
“若是讓我聽到一句關于剛才那女孩的流言,你們家里的生意就等著關門吧,”
沈行舟陰沉的目光里帶著明顯的威脅之意。
看著戰戰兢兢的幾人,轉身離去。
他走后,一直跟在沈行舟身邊的人,上前把幾人的名字都記了下來。
關青帶著傅曉來到一處僻靜處。
她扭頭看過來,“你這孩子....”
傅曉淡笑:“青姐,你穿這個裙子很好看,”
“孩子,”關青拉著她鄭重的道:“剛才那事,你就推到我身上就行,連家的人不敢對我怎么樣...”
她拍了拍關青的手,“青姐,沒事的,”
關青笑著問:“你為什么會出現在哪里?”
“我找你,”傅曉從包里拿出給她準備的東西,遞給她,“這些東西送你,很配你今天的裝扮,”
關青怔怔的接過,喃喃道:“找我?”
“嗯,本來宴會上就打算找你聊聊的,誰知道一眨眼的功夫,你竟然出來了,”
她笑笑,眼神卻有些荒涼,還有一絲茫然:“我不是說過要裝作不認識我嗎?”
“我....名聲不太好,你接觸我,對你不好,”
傅曉無所謂的聳肩,“我覺得你很好,就可以交往,沒必要在意別人的看法,”
關青道:“真的是個孩子。”
她坐下來抬頭看天,無力道:“人言可畏啊,”
“人活在這世上,怎么能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呢,要知道,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啊。”
看傅曉臉上的表情依舊是毫不在意,關青扯著她一起坐下。
緩聲開口:“別這么喜歡我,我確實不是什么好人...那些人說我的那些詞,你沒聽到嗎?”
傅曉淡聲道:“我不覺得狐貍精是個貶義詞,她們這么罵你,也有可能是羨慕你這張臉,”
關青笑了笑,轉頭,與傅曉目光對視:“可我確實已經臟了,”
“女人貞潔不在羅裙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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