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劈到男人后背,一瞬間傅曉聽到了男人的悶哼聲。

  可她的動作依舊沒停,抬腳踹至他膝蓋,男人只覺得腿上一疼,雙膝發軟。

  撲通一聲,他矮下身去,低頭看時,自己已跪在了塵埃里,膝蓋鉆心疼痛。

  男人雙目眥裂,順勢在地上打了個滾,又掙扎著站起身,又一次向她撲過來。

  傅曉不解,這家伙血怎么這么厚,現在她真的有種解剖他的沖動了。

  她閃身躲過,男人側身抬臂朝她而來。

  傅曉抬起雙臂遮擋。

  媽的,力氣真大,還真的有點疼。

  她身子一閃,腳下生風,右腿橫掃而出,直擊男人的雙腿。

  男人抬腿格擋,后退兩步站定。

  傅曉又一次上前,這次目標是他的腿,她真的打煩了。

  該結束了。

  假動作出拳,被識破?

  沒關系,她還有一招。

  虛晃一招勾拳擊打他的下巴,又是一口血吐出。

  后退轉身,踢向男人的側腰。

  男人躲過。

  就在這時,傅曉竟然還能出下一招,出腳踹至男人的右腿。

  這一腳的力度十足,甚至聽到破空之聲。

  落下。

  只聽“咔嚓”一聲,男人這次終于痛呼出聲。

  一條腿斷了,他不由得蹲下身子。

  趁他病要他“命”。

  傅曉一個后旋踢,把人踹飛出去。

  算是把他加注在吳耀鋒身上的傷,都成倍的還了出去。

  不過就算如此,男人依舊沒暈,躺在地上后,竟掙扎著半坐起身。

  傅曉揚眉,就這還能站起來?

  一個軍體拳起勢準備再次上前。

  “安安,”穆連慎語氣淡淡,開口喊住了她。

  傅曉垂下雙手,瞥了一眼男人,隨后緩步走向一旁的穆連慎。

  穆連慎的視線落在一旁的齊天昊身上,“齊軍長覺得還不夠?”

  “呵呵,”齊天昊不自然的干笑兩聲,朝后面揮了揮手,有人把斷了腿的男人帶了下去。

  他語氣微酸,“穆司令,令千金真的是名不虛傳啊,”

  穆連慎此刻沒有任何心情與他廢話,因為他注意到傅曉的小腿有些微顫。

  于是淡然的瞟了他一眼,隨后帶著傅曉走出人群。

  齊天昊看著他的背影,眉心跳了跳,預感到這里不能久待。

  隨便跟其他幾個軍區的人閑談幾句,就道了告辭。

  他看向一直跟在身邊的于師長,道:“我們這邊傷的人太多了,我就先回去了,幫我跟穆司令帶個話,就說我改天向他賠罪,”

  于師長語氣有些微妙,“您慢走,”

  看著他的背影,于師長嘴角勾起冷笑,朝后面揮了揮手。

  走到人少的地方,穆連慎回頭,“腿怎么了?”

  傅曉笑了,“爸,沒事,”

  他沒信她的話,蹲下身子慢慢的撩開她的褲腿,忽地指尖動作一頓,眸色震動。

  只見她小腿的位置,很大一片青紫痕跡。

  一直關注她的傅宏和傅予兩人恰好看到這一幕,都圍上來朝著她上下打量,“還有哪里受傷嗎?啊?胳膊呢,疼不疼,”

  傅曉笑道:“哎呀哥,真沒事,打架嘛,哪有不磕碰的,但是真不疼。”

  “我連血都沒出,”

  穆連慎站起身,深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一旁的李亓,冷聲道:“把那個人給我攔下來,”

  李亓道,“司令,于師長已經派人去了,”

  傅曉上前拉著他的袖子晃了晃,“爸,我就是有些好奇他的能力,”

  她笑著抬頭看他,“我厲不厲害?”

  穆連慎轉身看向她,抬起右手,輕撫她的頭發,淡道:“厲害,”

  傅曉不知道,他背在身后的左手,已經緊握成拳。

  他不想抑制孩子成長,可看到她受傷,心還是疼的受不住。

  父親,這個位置,真的好難當。

  于此同時,齊天昊等人,剛走出訓練場就被一輛車擋住了去路。

  車上走下來兩人,齊天昊的視線直接落在為首的男人身上。

  他很年輕,五官冷峻,一雙桃花眼冰冷含煞,深不可測。

  薄唇冷淡,不茍言笑,氣勢宛若殺神修羅,戾氣深重,看一眼就令人驚懼不已。

  齊天昊暗道:這又是那般人物?

  他正緩步朝他們走來。

  齊天昊旁邊的警衛問道:“你是誰,為何攔我們?”

  沈行舟目光如刃,泛著寒意,開門見山:“那人與我們正在查的案子有關,得留下....”

  說著抬手指向被攙扶著的男人。

  適時,隊員上前遞上兩人的工作證。

  齊天昊盯著沈行舟,臉上表情沉了下去。

  “一個小小的隊長罷了,竟敢攔我?”

  他一字一頓,兇氣四溢。

  說完這話,就準備略過兩人繼續朝前走。

  “齊軍長,”沈行舟又一次站在他面前,緩緩開口,語調陰沉:“我們隊有監查之責,涉及重案,不管是誰,都必須把人留下,難道說齊軍長也牽扯其中嗎?”

  齊天昊滿眼怒氣道:“你們老大在我面前都要矮三分,你算個什么東西,敢這么攔我,”

  沈行舟依舊站的筆直,他抬眼,目光堅定,“人,必須留下,”

  “真的不怕毀了前程?”齊天昊吐出的話含著壓迫與威脅。

  沈行舟勾了勾唇,“需要我告訴你領導的名字嗎?”

  齊天昊冷笑一聲道:“好,真好啊,你是那個組的?”

  “一組,”

  “司宸的人,”

  他瞇起眼,沉吟數秒,拿起槍,上膛。

  指著沈行舟的腦袋,狠狠道:“這人,你今天帶不走,”

  “若是想要,讓你老大來找我,”

  誰知,沈行舟聽了他這話,竟低低笑了起來。

  他聲音在笑,然那笑聲似含著冰,凍得人毛骨悚然。

  齊天昊眼含驚愕的看著他繼續前進一步。

  抵在腦袋上的槍,也被他視為無物。

  沈行舟抬手握住了腦門的槍,眼神冷如凜風。

  “這人,我一定要帶走,”

  “齊軍長,若非要阻我,那便開槍吧,”

  他的聲音很輕,但狠厲恐怖。

  齊天昊道:“你今天整這一出,我事后可不會善罷甘休,想好了嗎?”

  沈行舟的眼神依舊淡漠,不為所動,聲音加大,“開槍啊?”

  旁邊的隊員聲音凌然:“齊軍長可知他涉及的是什么案子,這么包庇一個不知身份的人,真的不怕壞自己大事?”

  隊員別看面上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但心里卻急得不行,手中的槍拔出,卻不能對準齊天昊,若是真的這么做了,怕是事會更大。

  現如今他們找他要人,畢竟手續合規,但若是拔槍相向,免不了多一個罪名。

  齊天昊動作微頓。

  是啊,他如今正是關鍵時刻,所以他不會,也不可能開槍。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瘋子。

  可不代表他不會事后報復。

  他緩聲開口,話中有著意有所指,“就算他真的有問題,哪里不能抓?需要你們站在西北軍區訓練場外抓人?”

  齊天昊嘴角勾起譏諷的笑:“司宸知道他手下的人跟穆家關系這么密切嗎?”

  聽了他的話,沈行舟一張俊美的臉沒有半點表情,眼眸幽幽。

  他視線向后瞥了一眼,隊員上前把男人控制到一邊。

  齊天昊平靜的收起槍,沒有開口阻攔,只是淡淡的看著他的動作。

  沈行舟抬眸,瞥他一眼,面色未動,修長的長腿并起,懶懶的敬了個禮,“齊軍長慢走不送,”

  “你...”齊天昊面向他,冷冷一笑,“叫什么?”

  “沈行舟...”

  “沈行舟,”他在嘴邊重復了一遍他的名字,涼薄道:“我記住了,我會致電司宸,”

  “我倒要好好問問,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案子,能讓一個小小的隊長,光天化日的下我的面子,”

  沈行舟滿臉無所謂,目的達到,甚至還淡然的沖他揮手告別。

  齊天昊怒極反笑,道:“很....好。”。

  穆連慎他奈何不得。

  可一個小角色竟然也這么不給他面子,為了正式任職沈市軍區,近幾年他是沉寂了不少,可不是死了。

  真的當他齊家白在官場浮沉這么多年。

  “開車,先去招待所,想辦法聯系沈市那邊,把這個男人的底子給我掃干凈。”

  “還有,”他的語氣充滿壓迫,聲音低沉而咆哮,“給我聯系特別調查組,”

  每一個字都仿佛是從深淵中咆哮而出,帶著震懾力。

  “是,”身旁的警衛點頭,坐到車上后所有人噤若寒蟬。

  進西北軍區的時候,來了兩車人,結果出的時候出去一車半。

  另外半車人竟然還都是昏迷不醒的。

  也不怨得齊天昊生氣。

  “你不該這么明目張膽的得罪他,”陸袁不知何時站在不遠處,雙手抱胸,懶洋洋的靠著墻,似笑非笑的看向沈行舟。

  眼底深處卻暗芒叢生。

  沈行舟沒有在意陸袁的話,而是緩步走向自己的車。

  男人此刻正坐在后座,隊員倚靠在后門處看著。

  看到沈行舟,隊員撓了撓頭,“隊長,這次好像事大了,”

  沈行舟揮了揮手,隊員面色糾結的退下。

  打開車門。

  與其對視。

  男人笑了,“我可不記得我牽扯什么案子,”

  “我不是什么罪大惡極的人,你出氣可以,出完氣記得放我回去,我還有事要完成,”

  沈行舟一言不發的從口袋中拿出一把軍用匕首。

  手腕一翻....

  陸袁詫異的轉頭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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