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此刻是下意識脫口而出，眼中也是閃過一抹驚詫。
他記得當年處決舞鄭毅的欽差‘顧延’，早就已經死了，就連先帝的卷宗中都有記錄的檔案。
“這是怎么回事？”
徐義當然明白周玄的疑惑，于是便開口解釋道。
“陛下，前段時間你讓微臣派錦衣衛調查舞鄭毅的案子時，微臣就讓錦衣衛們去了后者的老家——黎平淮南縣。”
“可由于這個案件時間太過久遠，即便是錦衣衛們調查了數日，依舊沒有搜查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正因為如此，錦衣衛們不得不調轉方向，從當初參與處死舞家一族的官員入手。”
“經過幾天的摸查，錦衣衛們終于是有了發現。”
說到這里，徐義等周玄反應了一下，接繼續說道。
“錦衣衛在當初顧延的老家發現，后者居然還活著！”
“不過，當錦衣衛找到顧延的時候，發現他已經瘋了，經過打聽從一些百姓口中了解到，當年他因為某些事受到了刺激，所以才變成癡傻的模樣。”
“他正因為此事被朝廷拋棄，最終被送回了老家。”
聽到這番話，周玄眉頭也是微微皺了起來，他總感覺事情沒這么簡單。
倘若顧延真是這樣的遭遇，為何那先帝卷宗里面，記載的卻是他當初因病去世了呢？
這其中明顯有著其他的原因，至于是什么，恐怕就只有顧延本人知道。
似乎是看出周玄心中想法，徐義繼續解釋道。
“陛下，其實錦衣衛也對那顧延試探了一番，可發現后者就是傻了，不像是裝出來的模樣！”
聞言，周玄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如果這顧延是裝傻還好，可要是真傻了的話，那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就要斷了。
就算他們逼迫傻子開口，那也沒人會相信一個傻子的話，就連武衡和舞雁也是一樣。
而他之所以要查清當年舞鄭毅的貪污案，就是為了讓舞雁兩人看。
只要查清污蔑舞鄭毅的事情和先帝沒有關系，那便能讓舞雁和武衡兩人，放下對大周皇室的仇恨。
“顧延人呢？朕想要見見！”周玄想親自去看看顧延，說不定能有不一樣的發現。
“回陛下，錦衣衛今早才將顧延從老家帶到皇城，但怕引起皇宮內一些人注意，就沒有將他帶入皇宮，如今他們在皇城的一處客棧內。”
聞言，周玄也能夠理解，畢竟這件事牽扯到白蓮教，所以不能貿然將他送進皇宮。
這樣做，先不說會引起皇宮內那些林天中眼線的注意，就光是珺兒和秦幽蘭那邊他都無法解釋的清，畢竟她們對白蓮教始終都有偏見。
周玄見眼下也沒有其他事情要處理，索性出宮去那客棧看一下顧延。
打定主意，周玄從龍座上站起身，對著身旁的徐義說道。
“徐老，走！我們一起去看看！”
說完，周玄和徐義兩人同時換了便裝，悄悄的溜出了大周皇宮。
……
就這樣，沒多久兩人就到達了那家客棧。
在進去之后，徐義直接帶著周玄朝著二樓走去，等到了一個房間的門前他們才停下。
下一刻，徐義就為周玄推開了房門，然后恭敬站到了一旁。
見狀，周玄也知徐義是讓自己先進，對于這種君臣之禮他也沒多說什么，邁開步子就走了進去。
而后，他看到屋內有著數名身穿素衣的中年男子，因為其中幾人的臉他都見過，所以清楚他們正是大周王朝的錦衣衛。
當那些錦衣衛在看到周玄時，原本想要躬身給行一禮，但動作還沒做出就被后者擺手制止。
接下來，周玄就開口詢問道。
“顧延人在什么地方？”
話音落，屋內那些錦衣衛都讓開了一條路，指著房間內的一處角落說道。
“回陛下，人在這里！”
聽言，周玄也順著周玄手指的地方看去，便見到一名身材瘦小，渾身臟兮兮的中年男子正跪坐在地上。
那中年男子滿頭白發，再加上那邋遢沒有打理過的胡須，活脫脫像是一個乞丐。
周玄見狀有些意外，這人曾經可是大周王朝的欽差大臣，沒想到如今卻落到如今這步田地。
似乎也注意到周玄在看自己，此刻顧延同樣朝著對方看去，瞳孔內一副無神的樣子。
顧峰此時的狀態在尋常人看來，就是一個傻子無疑，可周玄知道絕沒有這么簡單。
因為，在剛剛錦衣衛在讓出位置的一瞬間，他第一時間看到了角落里的顧延。
隨著錦衣衛叫了自己一聲陛下，他竟看到顧延那無神的瞳孔中，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亮光。
雖然顧延的眼神一瞬間恢復如初，但還是被他給捕捉到了。
要知道，他前世身為頂尖殺手，那雙眼睛也是經過訓練的，很容易察覺到人的微表情。
因此周玄心中確定，剛剛自己并沒有看錯，顧延那一瞬間的反應，明顯就不是一個傻子能夠做到的。
收回神念，周玄的嘴角微微勾出了一抹弧度。
緊接著，他直接朝著角落里的顧延走了過去，一邊走著，一邊還故作意外道。
“先開始徐老說的時候朕還不信，沒想到這顧延還真的變傻了。”
說話間，周玄就已經走到顧延的身前，低頭看了一眼對方后，他又笑著說道。
“呵呵，不過朕就愛欺負這種傻子。”
言罷，周玄沒有絲毫的猶豫，一腳踩在那顧延扶在地面的右手上。
“啊！”
一道慘叫聲響起，顧延下意識想要抽回手，可因為被周玄的腳踩的死死的，他根本就無法辦到。
不過見到這一幕的錦衣衛，臉上并無天大變化，因為他們覺得這只是一個傻子的本能反應。
畢竟他只是個傻子，又不是個死人，還是能夠感知到疼痛的。
不過周玄可并未因此停下，腳下此時就開始捻起來，根本就不顧顧延的掙扎和反抗。
就這樣，慘叫聲持續了約有十幾分鐘，要不是白天客棧外比較嘈雜，早就有人注意到這間屋內的動靜了。
說實話，這么久的時間過去了，那顧延的右手都已經是血肉模糊，但其身上的反應還是和之前沒什么區別，并未有什么異樣。
那些錦衣衛見到這一幕，都覺得陛下這是多想了，因為先開始他們也對顧延逼問過，可對方根本沒有露出任何的異常。
就在這時，周玄突然收回了腳，旋即俯下身對著那名顧延笑道。
“呵呵，勸你還是別再裝下去了，不然朕會廢了你另外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