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琛，我知道你喜歡小笙，怎么會亂說話呢？”
喬瀾之一臉委屈。“我和她說我愿意退出，絕對不插手你們的感情，嗚嗚，我和你那晚只是..只是一場意外，可她聽都不聽，直接開始打人，嚇得我腿都軟了！”
“她還說，還說…”“她說什么？”
顧琛沉聲問。“她說她后悔遇見你，她不會原諒你的，讓你再也別去找她…”顧琛瞳眸一暗，緊緊攥住雙拳。喬瀾之打量著他的神色，又抹著眼淚道，“阿琛，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問老肖，這一切他都親眼看見了！”
顧琛剛想說什么，衣服里的手機就開始震動起來。他看了眼號碼，走遠了些按了接聽。“顧少，抱歉，今天喬小姐在我們店里出了些意外，是我們大意了，沒有保護好喬小姐，真的很抱歉！”
老肖把發生的事從頭到尾講了一遍，只不過他離得遠，也沒聽清兩個女人說了些什么，只知道后來打來的事。“你說，她把兩杯咖啡倒在喬瀾之頭上了？”
顧琛沉聲問。“…是，還有店里的桌椅，也全被砸壞了！”
顧琛沉吟，暗自垂眸，心中滿是自責和痛苦。出了這種事，她一定很難過…老肖見顧琛不說話，心里咯噔一下，還以為他是生氣了，忙討好著開口。“不過，顧少，我們也算替喬小姐給那個女人教訓了！”
“什么？”
“我們把那個女人狠狠地打了，走的時候她受傷了，手上一直流血呢，肯定傷得不輕！”
短暫的沉默過后，老肖聽見一道寒冽的聲音，“你說，你打傷她了？”
老肖咽了口口水，硬著頭皮說，“是，是的！那女人不知道什么來頭，身手還真不錯！幸好我們人多，我一見是喬小姐受欺負，當時就把整條街有身手的兄弟都喊來了，大伙兒一起上的！”
隔著手機，老肖似乎都能感受到電話那頭的寒意。半晌后，顧琛沉聲道，“把兄弟們都叫到店里，半小時后我過去。”
老肖一愣，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電話已經被掛斷了。“老板，怎么回事？”
“對啊，顧少怎么說的，沒把賬記到咱們頭上吧？”
老肖看著圍了一圈的打手們，寬慰他們道，“沒事，放心，顧少沒生氣，還說要來看看你們呢！”
打手們一臉懵，“看我們干啥？”
“也許是聽我說你們把那女人打傷了，覺得咱們事辦得好吧…”老肖沉思了一會，對下頭的人說，“聽好了，一會顧少來了，誰也別說露餡了，那女人的傷就是咱們打的，知道了嗎！”
“知道了！”
半小時后，顧家的車停在了咖啡館門口，顧琛徑直走進了屋里，身后還跟著兩名黑衣保鏢。“顧少喝點什么嗎？”
老肖討好著上前。顧琛沒答話，陰森目光掃了一圈站得恭恭敬敬的打手，沉聲問，“誰動手打傷她的？”
“顧少是說那個女人？”
老肖愣了一下，不明白顧琛怎么一開口就問這個，只能支支吾吾道，“當時太亂了，大伙兒一起上的，也說不清…”顧琛點頭，“那就都廢了吧。”
“…什么？”
“她哪只手傷了，你們那只手也別要了。”
顧琛聲音里透著滲人的寒峭，“需要我親自動手？”
“不，不用！”
“老肖，我們這么多年也有些交情，旁的事也就算了，可你不該惹我的女人。這次就當個教訓，若有下次…”顧琛冷眼一掃，眸中陰鷙讓人膽寒。老肖一頭冷汗，此時方才明白，顧少是給那個女人找場子來了！“誤會，真的是誤會！顧少，我發誓，絕對不會有下次！”
老肖臉色發白，咬著牙狠狠把手腕往下一擰，只聽一聲輕微的骨折聲，他疼得面部扭曲。四周的打手們也嚇得不輕，趕忙有樣學樣，頓時咖啡廳中充滿哀嚎和慘叫。眾人心中既懊悔，又驚訝，也不知道那女人和顧少是什么關系？明明是他們被她揍了一頓，竟還要在這領顧少的罰！早知道就不多那句嘴了…“多謝顧少手下留情！”
老肖忍痛，躬身把顧琛送到門口，對方卻腳步一停，沉聲開口，“耶加雪菲…”“顧少，是想喝耶加雪菲？您稍等，我這就給去做。”
五分鐘后，顧琛拿著一杯溫熱的咖啡上了車，車廂里開了暖燈，司機打著方向盤，把車開得緩慢平穩。咖啡裊裊熱氣從保溫杯中升騰而出，伴著苦澀的香氣。他眸光微斂，低頭嗅了嗅。他不喜甜，喝咖啡從不放太多糖，沈笙則是另一個極端，每次都要加很多糖塊，直到把咖啡變成一杯褐色糖水。他一直不喜歡過于甜香的耶加雪菲，奇怪的是，每次她捧著熱騰騰的咖啡杯上前，看著她小心翼翼閃著期待的雙眼，他總會忍著心中的不喜喝完。當時，他覺得自己不過是嫌一次次拒絕她太麻煩。一晃多年，她走之后，只有老肖這里的手沖咖啡，最像她做的味道。薄唇輕抿一口，眉頭緊蹙。入口香甜，胸口卻愈發苦澀。顧琛深深閉上了雙眼，心亂如絲。S市的古玩街正如林淮所說，是個極其熱鬧的地方。若是逛逛商場，沈笙大抵沒什么心情，可到了古色古香的這條古玩街，一路走下來，她倒真被琳瑯貨品吸引幾分，暫時分散了心中的愁郁。這條街上有古拙韻味的珠寶，精致的老式擺件，古畫古籍。沈笙在一家擺滿各式物件的小攤前停下腳步，眼光被一套古樸的手指劍吸引。林淮見她喜歡，不等沈笙拒絕，當即替她買了下來，直接放到了她手里。“…謝謝。”
沈笙有些無奈，這東西太古老，已經沒有使用價值了，只是樣式瞧著很講究，她才停下看看的。她看了看手里一堆小物件，都是林淮買下來送她的，搞得她都不好意思再對什么表現出興趣了。“你有沒有喜歡的，我也送你個什么吧？”
她沖林淮道。禮尚往來，總不能一直白要別人的東西。可這街上沒什么太貴價的東西，像林淮這種公子哥未必能看得上。沒成想她話音一落，林淮就勾了勾唇，像早有準備似的，拉著她往一個攤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