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萬道金光落在金鑾殿的穹頂之上!
朝會開始。
群臣跪拜。
秦昊高坐在龍椅上,俯視群臣,最后目光落在孔圣身上。
文武百官,盡皆跪拜!
唯有孔圣,一襲青衫,身軀傲然!
“哼!”
秦昊心中冷哼一聲。
孔圣乃是儒門圣人,有面圣不跪的特權。
但,秦昊也有帝皇的威嚴!
管你是誰!
在皇上面前不跪下參拜,便是大不敬!
李牧如此!
唐太師亦是如此!
“等著吧!”
秦昊嘴角微微上揚:“朕暫時拿你沒辦法!但終有一日,圣人又如何?也要給朕,乖乖下跪!”
“眾愛卿平身!”
秦昊微微抬起雙手,神態威嚴。
大臣們這才緩緩起身。
孔圣早已迫不及待,上前一步:“本圣有事啟奏皇上!”
秦昊面無表情,眼神冰冷,道:“孔圣,雖是圣人!但你上次誣告蘇貴妃一事,朕還沒跟你算賬!”
“希望這一次,你不要胡言亂語!”
“否則,朕決不輕饒!”
孔圣的臉上閃過一道慚愧,道:“皇上,您放心!這一次,我要奏的事,跟文章有關!跟儒門有關!”
秦昊這才點頭:“準奏!”
孔圣從袖子抽出一張大夏日報,高高舉起,朗聲道:“諸位,你們應該都知道這是何物!”
諸葛云皺眉道:“這不是大夏日報嗎?有什么問題?”
“有問題!而且有大問題!”
孔圣冷笑一聲,繼續說道:“昨日的大夏日報上,連載了一篇小說,名為紅樓夢,署名是曹雪芹!相信諸位一定都看過!”
大臣們紛紛點頭。
一天之內,紅樓夢就風靡京師,儼然成了一種時尚。
男女老少都看過。
連路口炕燒餅的吳老三,都會吟一句:“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
大臣們自然全都看過。
眾目睽睽之下,孔圣神色凝重,咬牙切齒道:“紅樓夢這本小說,處處映射朝廷,大逆不道!”
“最重要的是,這本書對皇上大不敬!”
“本圣已經下令,儒門將此書列為禁毀!”
“還請皇上明察秋毫!將曹雪芹這狼子野心之輩,繩之於法!打入天牢!”
靜!
朝堂上一片死寂!
大臣們全都雙目瞪大,瞠目結舌!
孔圣這是干什么?
他這是要大興文字獄,迫害紅樓夢的作者曹雪芹?
而且,紅樓夢這本書,怎么對皇上大不敬,怎么大逆不道了?
他們怎么看不出來?
秦昊的臉色一片鐵青,難看到了極點!
好他個孔圣!
正是文字獄最嚴重的年代之一!
即便如此,《紅樓夢》也沒有被定為反書!
到了孔圣這里。
居然說紅樓夢大逆不道?
他身為儒門至尊,居然掀起文字獄,要迫害其他讀書人!
簡直是膽大包天,不知死活!
見到皇上臉色難看,諸葛云忙道:“孔圣,紅樓夢的第一回,我看了不下十次!我怎么看不出,此書如何大逆不道?還請孔圣指點一二!”
滿朝文武之中,只有諸葛云知道,紅樓夢是皇上寫的。
孔圣居然說,皇上寫的小說大逆不道,還對皇上不敬。
簡直是不可理喻!
皇上對自己不敬?
紅樓夢若是反書,那皇上是自己反自己嗎?
這說不通!
因此,諸葛云這一番話,不僅是為了紅樓夢辯解,也是給孔圣一個臺階下。
未曾想到,孔圣根本就不下臺階,而是冷聲道:“吾乃儒門圣人!吾說紅樓夢大逆不道,便是大逆不道!怎么?你們認為,本圣沒有資格品評這本小說嗎?”
唰!
滿朝文武大臣,皆是額頭冷汗直冒,身體戰栗!
孔圣原來沒有真憑實據。
而是用圣人的威嚴,欺壓皇上!
可是,皇上的性格,怎么會服軟?
“孔圣,并非吾等不相信你!只是,你總要拿出真憑實據吧!”
“是啊!你說紅樓夢大逆不道,就要抓曹雪芹,讓他入獄!這也太不講道理了!”
“就算你是圣人,也不可如此獨斷專行!”
大臣們全都炸鍋了,對孔圣的態度極其不滿。
孔圣冷笑一聲,再次開口,道:“全都住口!論著書立說,你們誰人比得上本圣!”
“那曹雪芹,只寫了第一回,里面就明里暗里,映射朝廷!”
“是!僅憑這第一回,并不能找出切實的謀反證據!”
“但是,本圣看得出來!”
“他現在不寫,不代表以后不寫!”
“皇上,本圣一片忠心耿耿,也是為陛下,為大夏的江山社稷,操碎了心啊!”
大臣們再次愣住了!
現在不寫,不代表以后不寫?
這算什么?
簡直比“莫須有”的罪名都可惡!
這么說來。
你孔圣現在不犯罪,以后也許犯罪,為了防范未然,就把你砍頭示眾?
天底下,哪有這種道理?
諸葛云也氣的要命!
這就是儒門圣人?
一點道理都不講,只懂得仗著自己的身份壓人。
簡直連街頭的癟三都不如!
這圣人,也太屑了!
“砰!”
秦昊暴怒,雙目圓瞪,重重一拍龍案,咆哮道:“孔圣,朕說過,你再敢胡言亂語,罪加一等!”
“你居然還敢詆毀曹雪芹!詆毀紅樓夢!”
“簡直豈有此理!”
孔圣冷冷一笑,仰頭望著秦昊:“皇上,難道你敢保證,這曹雪芹以后不會寫出大逆不道,詆毀朝廷的話嗎?”
眾大臣們沉默了。
紅樓夢,很顯然是一部長篇小說。
正所謂言多必失。
現在紅樓夢只寫了一回,儒門暫且挑不出毛病。
若是十回,二十回,八十回呢?
洋洋灑灑幾十萬,甚至百萬字出去。
誰能保證,曹雪芹不會寫過線?
況且,有孔圣和儒門的一眾大儒,在一旁盯著。
他們最擅長牽強附會,斷章取義,曲解原文的意思。
孔圣這明擺著,就是要大興文字獄!
他是要掌握喉舌,捏住天下讀書人的喉嚨!
唐太師附和道:“皇上,要不然還是算了!人心隔肚皮。誰也不能保證,曹雪芹寫出什么東西來!”
一眾老臣也都紛紛道:“是啊,皇上!孔圣所言,也不無道理!以后曹雪芹若是在紅樓夢中,詆毀朝廷,貶低皇上!那可就遲了!”
“這曹雪芹,也不知道是誰!沒人能幫他作證啊!”
孔圣一臉冷笑,傲然望著秦昊:“就算曹雪芹不被打入天牢!”
“他得知自己的書,被儒門列為禁毀!有文字獄的風險!這本小說,他也不敢再寫了!”
“皇上,這次爭鋒是本圣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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