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瀾尊微擰著眉頭，淡笑出聲，“你知道這個，不告訴韓家，你不怕嘉衍之后知道了，跟你真的老死不相往來？”
顧輕舟嘆氣，“不是我不想說，是我知道的時候，人家已經交往的熱火朝天了，你讓我怎么說？我跟嘉衍說你嫂子不僅約過我，還跟她父親不論？”
趙瀾尊：“……確實是不太好說。”
顧輕舟：“何止是不好說，我就不能說！”
“為難你了。”
“我真的很難的。”
“你在這么不忌口，遲早要死在這個上面，少玩點吧，對身心都好。”
“可別那么說我，最近我都在潛心禮佛。”
趙瀾尊看了眼他浪蕩的模樣：“……呵，你還會放過佛祖，別霍霍他了。”
顧輕舟憋不住的低笑起來，“好了好了，不開玩笑。說正經的，我聽你的意思，這個季櫻禾是……一開始就有預謀的接近墨蕪歌，接近跟你身邊的人？”
趙瀾尊點頭：“應該是的。”
“這么說的話，接近墨蕪歌，可以隨時打探到你的動向。我這邊出了意外沒能發展起來，其實約我去又放我鴿子不說，還惡心了我一把這個事，我是沒想明白，可能是她發錯信息？算了，人都死了，想想還怪瘆人的。”
“至于北辰嘛，跟你一樣，用美人計沒用，嘉衍就不必說了，選擇韓嘉尋，一來作為你信任的家庭醫生之一，放著他這條線，總是有用的，二來也可以通過嘉衍來打探你的事。這么煞費苦心，夠厲害啊。”顧輕舟不禁感嘆了起來。
“不過是個機關算盡的白癡罷了。”
“聽你的口氣，你是已經知道季櫻禾背后的人是誰了？”
“心里有點數了，”趙瀾尊并不把話說直白，隨即，他又搓著手指說，“不過……現在看來，這個背后的人，倒不一定就是殺季櫻禾的兇手。”
“你是說有兩個人？”
“也許吧。你把剛才那張照片發給我。”
顧輕舟睜直了眼睛，“……你想干嘛？不要告訴我，你要拿著照片去找季老爺子？”
趙瀾尊輕笑，“怎么，你舍不得這個把柄？”
“怎么會，你是我兄弟，一張照片有什么舍不得的，給你就是了。不過你找歸找，可別說是我拍的，我這一口肉沒吃著，還落得一身腥，不值當。”
“放心，不會說的。”
顧輕舟低頭轉發照片。
趙瀾尊環顧了一圈，“我看你這里挺好的，不如讓蕪歌到你這里來躲幾天吧。”
顧輕舟差點從沙發上摔下來。
他抬起頭，“你要不還是把我殺了吧。”
趙瀾尊失笑：“我說輕舟，你到底是討厭她，還是喜歡她，我真是看不懂你。”
“照片給你發過去了。”顧輕舟把手機放到旁邊，“你這個問題不如去問問她，為什么討厭我還跟我上床？有種關系叫純肉體吸引，跟喜不喜歡沒關系。”
“不喜歡你碰她。”
“反正不該碰也碰了，不重要了。從這次的事情上來看，她心里更在意嘉衍，也許他們有戲，我祝福他們。”顧輕舟說這個話的時候，混賬薄情的可以，可言語間不經意的失落是騙不了人的。
趙瀾尊不是很懂這種東西。
也領會不了海王的內心世界，所以注定也是當不了他的心理。導師。
他回頭去看在窗邊的地毯上玩耍的母子，心被脹的滿滿的，那種溫熱滾燙像是要溢出來。
“走了。”
他起身，過去抱起地毯上的小家伙，拉起老婆。
他手里抱一個，手上還牽一個。
顧輕舟受不了的低喃，“嘖嘖，果然是來炫耀的，瞧給他美的。”
趙瀾尊跟林素語從顧輕舟的別墅出來。
他們上了停在路邊的車。
林素語忙問，“我看你們聊的很投入，他說什么了？”
趙瀾尊邊驅車邊跟她說。
林素語聽的都要捂住帥帥耳朵，“我的天，這也太……太丟人呢，太辣眼睛了，難怪顧輕舟開始要編故事。”
“他是編了故事，不過幾個重點倒是沒變。”
“哪怕是養女也讓人覺得惡心啊，會不會也不是養女，純屬就是養的金絲雀？”
“我等會讓人去查。”
“你說要不是顧輕舟拍到了這個，誰能想到這一層上去。”
“確實真實身份，才能真的釜底抽薪。”
“你真的要去找季老爺？”
“不急，先做別的事。”
他們沒有回家，又去了墨蕪歌那邊。
進去的時候，墨蕪歌正在收拾行李，打算走的架勢，看到他們來，她臉色有些慌，“你們……你們怎么又來了。”
趙瀾尊看了看她收拾好的，其中一個行李箱，“你是不打算住我給你安排的地方，自己跑路？”
若不然，她早就給他打電話。
若不然，也不會在見他們的時候驚慌。
“我又不是犯人，什么叫自己跑路啊。”墨蕪歌噘嘴，不滿他這么說她。
“我們剛從顧輕舟哪里過來。”林素語道。
墨蕪歌肢體又一瞬的僵硬。
趙瀾尊不給她繞彎子打啞謎，“他說不是他說的，他否認了。”墨蕪歌不自在別開頭，“是誰說的又不重要，確實有這么個事情不就好了。”
果然。
這個事情上她撒謊了。
趙瀾尊：“我覺得跟你說話，要上測謊儀才行。”
“你又何嘗不是在騙我！”墨蕪歌也不管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讓我換個地方住，是我拿我當餌吧！你現在已經完全不顧我的死活了，你眼里就只有林素語跟那小東西。”
說到小東西的時候，她瞥了一眼帥帥。
林素語：“你敢說我小東西！墨蕪歌，你信不信我打你！”
墨蕪歌把衣服一扔，走到林素語跟前，“打啊，來啊，我現在還有什么可怕的，沒家人，沒工作，答應我哥要照顧也不管我了……”說著說著，她一屁股坐在床上哭了起來。
哭的那叫一個梨花帶雨。
小白菜都沒她慘。
而且是越哭越來勁，眼淚跟自來水似的，帥帥一瞬不瞬盯著這個比他還哭功了得的阿姨，彎腰，伸手，抓住了她的頭發，用力一扯。
“啊……”
本就哭的忘我的墨蕪歌，別拽頭發，哭的更大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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