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聞言,卻是笑得捉摸不透:“如果,下次再見到那位姓‘高’的客人,替我謝謝他的酒。”
頓了頓,她拿出錢夾,取出10英鎊,輕輕放在零錢盤中:“不過,這杯酒,我自己買單。不用找的,剩下的是小費。”
說完,她將酒喝了一半,緩緩站起身來。
......
一周之后。
私人飛機降落在希思羅機場。
楚離走到VIP候機室。
紀寒洲和宋南梔坐在沙發上。
兩天之前,宋南梔出院了。
因為恢復得很快,醫院已經審批了她的出院手續。
再三猶豫之下,宋南梔還是決定和紀寒洲回國。
她起初是不愿意回國的。
紀寒洲最開始說,回國之后,就要把她移交給警方,她自然是心虛不已。
她不想坐牢,更不想判無期。
她剛做完心臟病手術,又怎么甘愿,她余下的青春,在牢獄中度過。
她和紀寒洲說,她愿意贖罪,和秦霜說,都是她的錯,她愿意接受制裁。
那不過是哄騙罷了。
她知道,紀寒洲對她,從來都是心軟的。
因此,她哭著哀求時,她看到紀寒洲的眼中,掠過一抹復雜的情愫。
她知道,那是他對她動了惻隱之心。
果不其然。
和秦霜的通話中,他說她手術失敗,這說明,他想隱瞞她手術成功的事,他想要另外安頓她,讓她受免于法律的制裁。
宋南梔聽了,簡直欣喜若狂。
這說明!
她得逞了。
她完全相信,憑紀寒洲的能力和手腕,絕對能將她保下來,哪怕她真的跟著他回了華國,那些警方,也沒有辦法越過他,將她送上審判席!
這就是權勢和地位的力量。
因此,當紀寒洲提出,要帶她回華國的時候,她幾乎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就算......他們是兄妹,哪怕無法再以愛人的名義,只能以家人的名義去愛她,她也情愿留在他身邊,而不是留在冷冰冰的異國他鄉。
一個小時后。
飛機終于起飛,穿進云層。
機艙內。
紀寒洲坐在沙發上,手中捧著一疊文件。
宋南梔靠著窗,望著窗外云層之外的萬里碧空,沒有了云層的遮擋,就連陽光都刺眼至極。
當一束光隔著玻璃,照在她的眼睛上,她本能地抬起手,遮了遮眼簾。
楚離走過來,貼心地為她拉下了遮陽簾,笑了笑:“宋小姐,你昨晚休息得如何?”
宋南梔道:“我昨晚......睡得很好,倒是他。”
她看向紀寒洲。
紀寒洲正專注地盯著手中的財報,眉目深沉冷峻,臉上沒有一絲多余的表情。
她總感覺,他好像哪里變了,卻又具體說不出,哪里變了。
五官,分明沒有任何變化,但臉上的神容,比從前更冷酷,陰沉。
宋南梔道:“我看他臉色不好,應該是昨晚沒休息好吧。”
楚離道:“紀總昨晚一整夜沒有闔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