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寒洲將她死死摟緊在懷里,護著她,整個人飛撞出去幾米遠,連著滾了十幾圈,直到背撞在護欄上,才勉強停了下來。
背后,炙熱無比。
國道中央,倒翻在地上的車子背火舌吞噬,將整個國道隔絕成了一道火墻。
無數殘骸隨著爆破的氣浪,擴散十米開外。
秦霜扶著紀寒洲坐了起來,望著竄天的火勢,心中沒有劫后余生的喜悅,仍舊驚魂未定。
下一秒——
那輛奧迪車越過火墻,疾馳而來。
車子幾乎是朝著秦霜的方向,肆無忌憚地撞過來,試圖用車頭碾碎她!
刺眼的大燈,幾乎要刺瞎她的眼睛。
秦霜用手擋住眼睛,望著以驚人速度朝著她撞過來的車頭,頭皮一陣發麻,絕望至極!
紀寒洲輕輕將秦霜推到一邊,緩緩地站了起來。
背后,火光沖天。
他原本一頭梳理得一絲不茍的頭發,凌亂至極,碎發覆蓋在眉眼,遮蓋住了眼睛,卻難擋住他眼神中的殺氣。
他手中緊握著手槍,手指還在滴著血,槍膛里,只剩下一顆子彈。
奧迪車駕駛座的車窗降下。
一個殺手探出半截身子,抬起手,本能地要朝著秦霜開槍。
“砰”的一聲!
一聲槍響!
男人還沒來得及扣動扳機,紀寒洲率先開槍,男人身體抽搐了一下,胸口立刻破了一個血窟窿,他一下子掛倒在車門旁。
車子失去控制,朝著護欄的方向沖撞而去。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動靜。
車子撞破護欄,一路翻滾,最后,車頭撞在一棟廢棄破舊的房子,才停了下來,然而,整個車廂,都已嚴重變形。
秦霜呼吸有些艱阻了起來。
隨著血流過多,她就連撐坐的力氣都沒有了。
“紀寒洲......”
她最后無力地念了一聲他的名字,身子便重重地倒了下去。
深夜。
醫院門口。
警車和救護車閃爍的燈光,紅藍交錯,無比刺眼。
通往急救室的長廊,冷色調的光,一閃而過。
秦霜躺在救護床上,徐徐地睜開眼睛,便看到將她團團圍住的醫生和護士,正緊張地交流著。
“傷者血壓很低.”
“80、76、69......”
護士不容分說地將一個氧氣面罩扣在了她的臉上。
秦霜用力地睜大雙眼,感覺喉嚨口,被什么堵住了,她覺得疼,卻喊不出來,叫不出來。
周圍凌亂的人聲中,夾雜著,醫療儀器“滴滴滴”監測的聲音。
神志混沌間,她突然聽到了一個低沉又清冷的聲音。
“沒事了。”
秦霜抬頭望去,便看到紀寒洲站在救護床邊,他的西裝,被血染透,那些血,也不知是他的,還是她的。
他一路跟著推床,直到搶救室大門口,他被護士欄退到一邊。
“先生,你也受了很嚴重的傷,別亂走動......”
紀寒洲駐足在門外,望著手術床被推了進去,大門關上,頭頂亮起手術燈。
他臉色仍舊透著病態的蒼白,因為失血過多,在原地駐足了很久,直到護士推來另一張床,扶著他坐了下來,他的呼吸,才平緩了幾分。
“我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