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寒洲坐上了駕駛座,剛發動車子,他調整了一下座椅和后視鏡,看到后視鏡里,秦霜望著窗外,臉色陰沉沉的,眉心甚至蘊了點怒色。
紀寒洲:“孩子怎么樣了?”
秦霜:“我兒子命大,現在已經渡過危險期了。”
紀寒洲沒有再問,根據導航,直接朝著鄭家開去。
......
半小時后。
車子停在鄭家門口。
紀寒洲熄了火,秦霜卻遲遲沒有下車。
紀寒洲道:“到了。”
秦霜道:“沒點眼力見嗎,你沒見過保鏢怎么請人下車的嗎?”
紀寒洲手背青筋微微暴露:“你真拿我當你的保鏢?”
秦霜反問:“不行嗎?我讓你當我保鏢,是我看得上你。我哥給我雇請的保鏢,可是保鏢公司一等一的高手。”
紀寒洲無言以對。
秦霜看著窗外烈日炎炎,補了一句:“太陽大,記得給我撐傘。”
紀寒洲:“......”
他一臉晦氣地下了車,從車門里抽出一把精致的黑柄傘,撐開,走到后車門邊,打開后車門,將傘徐徐移到門框頂,同時將大掌遞了過去。
秦霜玩味道:“你當起保鏢來,還挺有模有樣的嘛!”
紀寒洲:“希望秦小姐能付得起我的工資。”
秦霜從容爾雅地跨下車,站在他面前,隨手將車門關上。
她望著男人俊美卻有黑沉沉的臉,冷不丁踮起腳尖,在他薄唇輕輕點吻了一下。
紀寒洲臉色微微一僵,錯愕地看向他。
秦霜意味深長道:“這份‘工資’如何?喜歡嗎?”
紀寒洲輕笑了一聲:“‘喜歡’的不得了。”
秦霜:“那你好好表現,表現好了,還有獎勵。”
說完,她轉過身:“跟上。”
紀寒洲跟在她身后,舉著傘遮在她頭頂。
傘并不大。
因此,他半個身子都暴露在傘外,黑色的西裝面料,被太陽曬得微微發燙。
走到門口。
秦霜摁了門鈴。
尚久,卻無人響應。
她有些不耐煩了,對紀寒洲道:“幫我把門踹開。”
紀寒洲輕輕抬起長腿,對著大門猛地一踹,銅制的大門,應聲被踹至大敞。
門里的人一陣兵荒馬亂。
“什么動靜?”
“誰把門踹開了?還有沒有王法啊?”
“快去轉告夫人!有人闖進來了!”
“保安呢?有人闖進來啦!快叫保安!”
秦霜步進門內。
紀寒洲不緊不慢地收起了傘,站在她身側,環顧四周,倒竟真有幾分專業保鏢的素養。
他好像很快就適應了這個角色。
秦霜問道:“請問,鄭太太在家嗎?”
說完,她走到沙發前,漫不經心地坐了下來:“有客人來了,作為主人,不該下樓迎接嗎?這點基本禮貌,都沒有的嗎。”
話音剛落,鄭太太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來:“哎喲,這是哪陣大風,把您刮來了啊?”
她剛走到樓下,赫然看見,秦霜身邊還站著一個男人。
男人西裝筆挺,氣度斐然,不過一個眼神掃過來,便有一種令人頭皮發麻的威懾力。
這男人誰啊?
不像保鏢,看著分明像個權高位重的大人物,但若真的大人物,會像一尊保護神一樣站在秦霜身邊嗎。
秦霜坐著,他站著,怎么看,都像是保鏢才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