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員外狠狠抓著手里的茶杯,謝婉瑜真是好樣的!她竟敢如此挑釁他!

“把黎光他們叫過來!”

黎光他們是他的左膀右臂,黎家所有重大事宜都有他們參與。

很快,黎光他們幾個來到書房,看到滿臉喪氣的管家,他們知道黎員外心情不好。

想到今天在平安街發生的事情,他們心里了然,黎光在進去前拍了拍黎管家肩膀。

他們前腳剛進去書房,黎錦后腳也跟著過來了。

黎員外看到黎錦,他眸光微閃,心里有些不悅,但到底沒有說什么。

他已經失去一個女兒了,這個不成材的兒子,他不想失去。

對比其他不得力的兒子,黎錦這個兒子還算不錯,再調教一下,指不定還能再用用。

打著這個主意,黎員外沒把黎錦叫出去。

見他沒有趕人,黎錦松了口氣。

他本不想過來,但月娘說這么重要的事情,他應該過來看看,能不能進去是一回事,去不去又是一回事,他應該讓他爹看到他的誠意。

尋思著月娘說的有幾分道理,他便眼巴巴趕了過來,進來時,他的心七上八下,尤其是黎員外看過來那一眼,他生怕下一句是讓他出去。

看來月娘說的還是有道理的,至少現在他還在書房站著。

“家主是說平安街的糧鋪都是謝家的?”黎光聽著黎員外的話,緊皺著眉頭,語氣帶著懷疑。

黎員外坐在椅子上,他疲倦的揉了揉眉心,沉重的點了點頭。

他也很不愿意相信,但事實就是,那些糧鋪都是謝家的!

黎光還是有些不相信,那些糧鋪都藏得那么好,為什么不繼續藏下去了呢,在這個時候大張旗鼓出現。

這么多年都是他們跟在黎員外身邊,只一眼,他便知道他們心里在想什么。

“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跟我們宣戰了,這些商鋪就是在明晃晃告訴我們,她不怕我們!”

想到那天晚上出的意外,黎光他們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也是,本來他們兩家就是勢不兩立,如今出了那種事,鬧崩也是正常。

“看來,我們不能再等下去了,現在對她出手才是正確的。”

“我瞧著她身邊好像沒幾個丫鬟,那天晚上出現的那個丫鬟今天沒瞧見,跟在她身邊的是另一個丫鬟。”

作為合格的謀士,他們知曉周邊的一舉一動,尤其是站在他們對立面。

今天在平安街發生的事情,他們幾個人都有所耳聞,有人親自去了現場,有人則是聽探子回復。

想到那個跟在謝婉瑜身邊的丫鬟,一抹寒光從黎員外眼底劃過。

見黎員外意動,開口那人繼續道:“屬下派人去查查那丫鬟去往何處,若是離開了北地,便……”

他沒把話說完,只是抬手往脖子劃了一下,大家都明白他什么意思。

黎員外沉吟了一聲,點頭應下。

而黎錦眉頭緊皺,知道這已是最好的辦法,他再開口也沒用,見他們準備出去,他緊跟上去。

烏泱泱一屋子人,嘩啦出去后,變得空曠起來。

黎員外坐在椅子上,他摸著戴在大拇指上的扳指,眉眼間中帶著狠辣。

上次在黎家發生的刺殺,他派人去查,并沒有查出什么。

而那個原本需要上臺表演的歌姬,被人打暈扔在客房。

這說明了,這些都是計劃好的,故意混進歌姬中,在宴會上進行刺殺。

宴會上的安排,稍做打聽便能知道,不用特地去調查。

一時間他也毫無頭緒,不知是誰針對黎家。

謝婉瑜不知道黎員外還在為之前的事情煩惱,在猜測是誰陷害黎家。

她此時正坐在桀殊所在的院子,她看著眼前一本正經的桀殊,明亮的眼睛里帶著探查。

“有事情要問我?”桀殊見她一直盯著自己看,不由開口問道。

“確實有件事想問一下你,且只有你可以回答。”

她放下茶杯,目光澄亮的看著他,語氣認真,似乎要問一件很重要的事。

看到她這副神色,桀殊不由也跟著認真起來。

“那晚的刺殺是不是跟你有關。”

聞言,桀殊愣了一下,他沒想到謝婉瑜居然猜到那天晚上的事情跟他有關系。

他嘴角微揚,搖頭輕笑。

“還真是什么都逃不過你眼睛,沒錯,確實是我派人做的。”

說完,他又好奇的看著謝婉瑜,不明白自己哪里讓她看出來了。

“你怎么知道人是我安排的?”

“猜的。”那天過后,她仔細回想了當天的細節,最終讓她發現了在歌姬朝她過來時,桀殊的動作,還有月柳出現后,他的神情。

那一閃而過的驚訝,似乎沒想到她身邊還會有這種武功高強的人在。

桀殊聽了她的話,不由放聲笑了出來。

“你這么聰明,可惜是個女子。”要是個男子該有多好,這樣朝廷又多了一個能人。

謝婉瑜奇怪的看著他,為什么要可惜她是個女子。

就算她是個女子,她可以做的事情也很多。

性別不是框住她的原因,見識才是!

“你別不服氣,這時代對女子要求諸多,要是個男子定不會束手束腳。”

瞧著她那不服氣的模樣,桀殊挑眉道。

謝婉瑜慢吞吞拿起茶杯抿了口茶,在某些方面,她辦事確實比不得男子。

“罷了,你要一直在這里?”這個話題,桀殊無欲多說,繼而說起另一件事。

謝婉瑜輕輕點頭,等打完仗后,她才會回去京城了。

“黎家那晚發生的事,你可別告訴你相公。”桀殊想到什么,突然一臉正色看著她,神情有些緊張。

謝婉瑜見他如此神色,不由來興趣,她記得他好像對太叔瑱態度一直很平淡,不卑不亢。

怎么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了。

對上她揶揄的目光,桀殊嘆了口氣,把太叔瑱帶兵過來時發生的事情。

原來太叔瑱帶兵過來,誰也不服誰,尤其是桀殊覺得小皇帝簡直多此一舉。

這北地有他一人足夠了,還要派一個人過來分散他的權利,他自是一萬個不爽。

不然能有什么辦法,人是小皇帝派來的,他又不能讓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