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鯉小說網 > 督公家的小仵作又要和離啦 > 第279章、不受妾禮
  驗明了對方獵戶身份,籍貫何處,從何與雯瑩認識,又如何恰好當日進城賣山貨再次遇上雯瑩,被委托將戚夫人救走。

  所有的一切都能互相映證。

  之前議事廳討論的,可能是柳夫人在幫許嬤嬤掩護,此刻有柳夫人親自作證,救她的人只有許嬤嬤和雯瑩。

  那,為許嬤嬤打掩護,在靈堂干擾洛成剛的人,便自動被大家認定為了雯瑩。

  至于覆面錦帕有可能被呼吸牽動的情況,大家也理解為有美人相伴,洛成剛根本沒探頭去看過棺材中人,所以帕子動不動,根本不重要。

  再也沒有新的證人和疑問。

  根據證人證詞,管知縣做了了解。

  洛成剛雖然已死,但殺妻奪財的罪名確立,著洛成剛侵占的戚家財產,一并返還戚氏,若有販賣戚氏田產家業,從洛成剛私產里拿來賠償。

  雯佩雖是忠仆,但殺人罪成立,初判秋后問斬。

  又在戚氏的要求下,和已死的洛成剛解除了夫妻關系。

  之前她雖然死了,但夫妻關系并未解除,洛成剛也才能名正言順繼承戚家家產。

  這個判案結果,在不少人看來可謂是公正之極。

  只是可惜了戚氏的三個忠仆,一人悶死在棺材里,一人失蹤,一人秋后問斬。

  忠仆自然是大家都同情的對象。

  但殺人便是觸犯南離國刑律之事,哪怕管知縣想法外開恩,奈何雯佩當時殺的是朝廷命官。

  即便洛成剛為人惡毒,也不是她一介草民能私下判定死刑的。

  唏噓不已的眾人,紛紛離開了縣衙。

  這個案子審到最后,竟是與柳夫人沒有絲毫關系了。

  她起身,步伐穩健的朝抱著雯佩安慰的戚氏走去。

  “姐姐。”

  雯佩雖帶著鐐銬,卻提防的往前走了一步,擋在戚氏跟前。

  戚氏伸手攔下她,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這才紅著眼看向一身戎裝的柳夫人。

  眼里隱隱有寒芒流轉,眼淚已涌到眼眶,又被她仰頭憋了回去,“我和洛成剛方才已解除夫妻關系,你不必叫我姐姐,我受不起你的妾禮。”

  這話說得相當不客氣。

  柳夫人垂下眉,掩下不虞之色,抱拳干巴巴道,“戚家大娘子,柳萱在此祝賀你重回陽光之下,望你珍之重之。”

  對于聽起來像威脅的恭賀,戚氏嘴角夾著冷意,“不謝。”

  兩個當年的姐妹,此刻冷漠得像陌路之人。

  柳夫人轉身時,眼神有些讓人看不懂,但沒讓仔細琢磨,便又恢復了堅毅,踏步走向她的侍衛,被人簇擁著離開了縣衙。

  戚氏走向陳鳶,對她表達了謝意。

  陳鳶定定的看著戚氏,她雖身著粗布衣,目光時有哀色閃過,身子骨也氣血兩虧、如林妹妹一樣時刻散發著憂愁和病容。

  但,她施福禮時,陳鳶看到她雙手肉嫩白皙,她這六年里,從未干過農活粗活兒。

  可是,照她的說法,只有那一對獵戶夫妻照顧她。

  她這種養尊處優的身體面貌,是靠著在山里打獵的夫妻能養得出來的?

  人家憑什么嬌養她六年?

  陳鳶心里疑惑重重,但她只是個仵作。

  她的懷疑也不一定對。

  或許是雯瑩救她離開時,戚氏還讓她去她的私庫里拿了些銀票金條。

  陳鳶送走了戚氏。

  離開公堂,就對上了笑盈盈還沒走的管知縣。

  管知縣笑瞇了眼,打趣道,“陳仵作,你看,這次你猜錯了吧。”

  陳鳶對越發不把她當女人看,當同僚打趣的管知縣還能生氣不成?

  他這么說,也不是出自惡意。

  唯有無奈,“還好知縣大人心中有定斷,沒有信我的推測,也得虧我只是個仵作,不是推官。”

  被陳鳶夸贊,管知縣更開心了,“因為你,我這次贏了葛縣尉一幅字,贏了魏縣丞一餅白茶。”

  “魏縣丞竟然覺得我那日推測的對?”

  對她意見那么大的魏縣丞,買她贏,相當驚悚了。

  “我騙你不作甚?白茶我分你一半。”

  白茶性涼,這幅身子腸胃不太好,陳鳶要來干嘛,“大人若愿意割愛夫人上月送你的漫撒普洱,我倒是愿意要上一半。”

  “你這人,那是我夫人送我的心意,你想要也找個夫人,哦不,找個夫君送你呀!”

  單身狗陳鳶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尤其對撒狗糧的管知縣充滿鄙夷。

  拍了嘴巴一掌,渾說些什么呢,仵作多難嫁出去,他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管知縣心頭滴血,“一半可不成,兩指寬這么多,三指寬?你看?”

  “行。”

  “好說,那就這樣說定了。”

  管知縣只怪自己多嘴,干嘛等著看陳鳶笑話。

  不敢再待下去,生怕陳鳶反悔還要一半,轉身就溜。

  陳鳶笑了笑,轉身習慣性看向身后,才想起總跟在她旁邊的劉晏淳不在了。

  唇角拉了下去,孤單一人去了飯堂。

  雖然路上也有人和她打照顧,但都不是那個總是臭美自戀的家伙。

  曾水笙最近也挺忙的,和尸體相關的事,他幫不上忙,但調查追蹤這樣的任務,于他來說倒是合適。

  尤其這次要追查的兇手是個內力高手,負責搜查的衙役都希望和水笙組隊。

  因此,陳鳶在飯堂也沒有遇上水笙。

  “師父。”

  陸興端著一盆飯菜,坐在了陳鳶對面。

  顧不上吃飯,從懷里掏出一本線裝冊子,遞給她,“關于那個骨頭判定年齡的觀察作業,我寫好了,給您。”

  人到中年還這么積極上進,陳鳶放下碗筷,欣慰的接過本子。

  檢查起來。

  “師父,先吃飯吧。”

  “沒事,很快就能看完。”古人用毛筆寫字,一張紙上也沒幾十個字。

  “還不錯,觀察的很仔細,不過……”陳鳶將一些問題點了出來。

  陸興受教的點頭,但能看出他的焦慮。

  “你不必著急,現階段縣衙只有八具捐獻者的骸骨,可供觀察對比的標本太少,剩下的,還得靠大量驗尸現場積累,慢慢來。”

  “謝謝師父。”陸興開心的接回本子,上面已經有陳鳶用碳筆寫好的批注。

  碳筆一抹就容易掉,得趕緊回去謄抄下來保管才是。

  陸興興沖沖之下,三兩口就刨完飯,“師父,我先走了,你慢慢吃。”

  這么積極的學生,哪個老師不喜歡。

  陳鳶埋頭干飯,又有一個人端著碗坐在了她對面。

  她抬頭看去,發現是一副面嫩的生面孔,滿臉的稚氣,臉頰上還有雀斑,但不會難看,只是讓他看上去像鄰家調皮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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