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鯉小說網 > 督公家的小仵作又要和離啦 > 第241章、是你害的
  縣衙賬房門口。

  “師姐,這次州府和縣衙一并打賞了你兩百兩銀票,可不以……”

  “不可以!”

  拴好錢袋子,陳鳶放到懷里,防賊一樣的繞著劉晏淳走。

  賊心不死的劉晏淳頭發一甩,不要臉的貼過來。

  “我還什么都沒說呢!”

  尾巴一翹,陳鳶就知道他拉什么屎。

  剛領了賞錢,他就巴巴兒的趕上來,不是借錢還能是什么。

  “借錢不可以,請客不可以,和錢有關的統統都不可以。”

  如遭重擊,劉晏淳捂著心臟痛苦的憋淚,“古人誠不欺我,錢越多越摳門,女人有錢就變壞,師姐你變了,你再也不疼師弟了。”

  “我不疼你?”

  之前去館子都是喂了豬?

  陳鳶要被氣死了,“有錢不能亂花,我琢磨著租個帶井的小院,你若再吵,就不給你留屋子了。”

  這次因著喻守謙的案子,把兩個陳年舊案也翻出來破了不說,還推翻了誤傳千年的合血法、滴骨親,又獻上了如何辨別女性尸骨是否生育之法,所以陳鳶拿到了一筆巨款賞銀。

  這獎賞乍看起來多。

  和郭修齊大人因為獻書之功,從五品刑部員外郎直接晉升二品刑部尚書比起來,就不算什么了。

  但兩百兩對于縣衙的普通衙役吏胥來說,都算一輩子都攢不到的金額了。

  因此,陳鳶再住大通鋪就不方便存放銀兩。

  劉晏淳驚訝之下頓了一瞬,復又掛上了笑容,“師姐,你怎么對我這么好?”

  “剛才有人說我越有錢越摳門兒。”

  “誰說的,我去揍他。”劉晏淳揮著雙手與空氣互搏起來。

  陳鳶還能當真和他計較這些?

  “你剛才想找我說什么?”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師姐,租了院子后,我能移植一棵桂花樹到院子里么?”

  “桂花我也喜歡,如果屋主人同意……”

  “陳仵作,陳仵作!”

  陳鳶話還沒說完,一個黑影一陣風似得沖到她跟前伸手就要拉扯。

  劉晏淳伸手攔住來人,擋在陳鳶跟前。

  原來兩人聊著聊著,已經出得縣衙,到了街上。

  來人衣衫襤褸,頭發凌亂,被劉晏淳一擋,婦人脾氣上來伸手就要推礙事兒的他。

  “你讓開,我找的是她。”

  劉晏淳百花叢里走片葉不沾身的主兒,還能讓這個臟兮兮的老嫗近身?

  他行云流水的帶著陳鳶左躲右閃,“大娘,你找陳仵作作甚?”

  “她害了我兒子,我的瑾哥兒因為她要死了,我不找她找誰?!”

  陳鳶現如今在威宇縣縣城可謂是家喻戶曉的名人。

  這婦人話一出,驚得路人駐足圍觀。

  陳鳶也詫異得很,她并不認識這個大娘呀。

  但,看上去又有些眼熟。

  被劉晏淳護在身后的陳鳶探頭打量。

  希望能透過她臟兮兮的模樣,看清楚她是誰。

  劉晏淳率先開口,“大娘,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師姐整天和我在一塊兒,她做了什么我不知道?我都不認得你,你誰呀,你兒子又是誰?!”

  大娘著急得哭岔了氣兒,說不出話來。

  一個行人看了半天,“你是……賣餛飩的何嫂?”

  經他一提,陳鳶終于對上了號。

  “何嫂,你找我有何事?”

  何嫂抬起抬起頭來,露出較之前憔悴不少的臉,她的雙眼都哭得紅腫了。

  “陳仵作,你可把我的瑾哥兒害慘了,都怪你,你證明了勞什子合血法滴骨親不能用以驗證血緣關系,把我兒害了呀!”

  她罵得無頭無尾,又語無倫次,陳鳶聽得也莫名其妙,理不清頭緒。

  “何嫂,你兒子在何處,他發生什么事了?”

  擔心對方氣頭上,東拉西扯說不到重點,陳鳶只能自己引導。

  何嫂蠻不講理,不放棄抓陳鳶,“瑾哥兒在潮州州學念書,但他受你所累,現如今被潮州衙門下了大獄!你必須跟我去潮州把他救出來!”

  陳鳶估摸著對方遇上了麻煩,想要她幫忙,卻抹不開臉求人,想采取脅迫模式。

  她可不慣著何嫂敗壞自己名聲,在大街上不把話說清楚,以后有得被人非議了。

  “何嫂子,穗州府已經驗證了我的方法,派來嘉獎我的官吏現在還在縣衙歇息,若我提出的此法有問題,穗州府要抓人下大獄也是抓我,怎么會拐道彎兒去潮州抓一個與我無親無故、見都未曾見過之人?”

  “就是因為你,你別想抵賴。”

  何嫂子招呼著路人,“大家都知道,瑾哥兒年紀輕輕就考上了秀才,一心撲在書本上,從不是個惹是生非的性子。”

  陳鳶不識得何嫂子兒子,但威宇縣城街坊們卻相當了解,無不點頭贊同。

  何嫂子有了底氣,“七日前,你的事跡傳到了潮州,大家都驚訝于流傳千百年的滴血驗親竟被一個女流推翻,當時穗州府還未驗證你的方法可行。

  因此,州學學子就招呼同窗想一起滴血驗證一番,還因此開了個賭局。瑾哥兒原是從不屑參與斗雞賽馬等賭博的,但他聽好些學子誹謗戲謔于你,念及你是同鄉,就拿出全部銀錢壓你的說法才是對以示對你的支持。”

  為了她?

  為了支持她就參賭?

  陳鳶有些無語,何嫂子的兒子當真正不是為了賺一筆么?

  “哪知,他這番行為,卻被州學同窗謝季雍誤解,謝季雍兩年前靠著滴骨親之法認祖歸宗,他覺得瑾哥兒此舉是打他的臉,便上前把我兒揍了。”

  那還真是巧呢,陳鳶和劉晏淳對視一眼。

  當真就遇上了一個靠著滴骨親認親的當事人……

  何嫂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兒還沒來得及找謝季雍麻煩呢,第二日謝季雍就被發現被人捅死在了州學書苑里。大家都說定是瑾哥兒被揍心生怨恨才尋仇殺了他,恰好我兒防身用的佩刀又不見了,潮州衙門就把瑾哥兒抓了。”

  終于交代清楚了來龍去脈,何嫂子是越想越難過,“你說,這事兒是不是因你而起,瑾哥兒是不是被你害的!”

  路人,“……”

  劉晏淳,“==!”

  就算當真事實如何嫂子所言而發生,陳鳶覺得這事也不賴她。

  “何嫂,你若覺得潮州衙門所判有誤,可以去找穗州總督衙門反應情況,威宇縣衙無法越級管理,我也只是縣衙的仵作,我只驗尸,破案審案都不歸我管。”

  威宇縣是潮州治下一個小縣城。

  歷朝歷代穗州和潮州都屬同級,但南離國為防倭寇和久越國,將總督衙門設在了穗州。

  穗州地位大漲,相當于整個粵東的省會。

  穗州的知府面對總督得低一頭,但面對粵東其他州府的知府知州,穗州知府還是能昂起頭顱的。

  市里抓了人,何嫂不去找省里反應情況,反而來找縣里一個小法醫要說法,這不是亂來么。

  “你想賴掉?你不想管?如果不是你,瑾哥兒怎么會被人打!不許走,你不許走!”

  何嫂瘋瘋癲癲的追上來,墜在陳鳶和劉晏淳身后。

  搞得陳鳶帶給同僚們的禮品買不了、房子也看不了,只能急匆匆逃回了縣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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