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說？”
蘇凝若放下手中的酒杯，眸低鋒利，染上些陰沉。
胸口的位置不停的上下起伏，似乎有什么東西將要破土而出。
隱忍住即將噴薄而出的觸動，蘇凝若抬起頭來，眸光一眨不眨盯著眼前的人。
顧北霆只是舉起酒杯，遙遙對望。
蘇凝若卻沒有開口，手上搖晃著自己的紅酒杯，卻并沒有什么動作。
停了許久，才緩緩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白皙的手指放在嘴邊，輕輕擦去落下的酒漬，重新抬起眼眸來，看著眼前的人。
“可以說了嗎？”
顧北霆眸低滿是心疼，重重放下水杯，深吸一口氣，連連搖頭。
“你根本不需要這么做，你知道的，我從來不會這么逼你。”
“是嗎？顧北霆，你真的覺得自己逼我在于少數嗎？”
蘇凝若突然歪了歪頭，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
像是一柄利劍，狠狠刺入顧北霆的心口。
臉上維持的平靜在這一瞬間徹底破碎，面具之下，是一顆慌亂的心。
“對不起，我真的沒有想到，自己以前......”
“今天來這里，是為了說我們以后發展的事，一直提過往的那些做什么？顧總應該也不想再聽聽之前的事了吧。”
蘇凝若直接開口，打斷了顧北霆的話。
抓起一張紙巾，擦了擦指尖。
又狠狠將紙張攥成一個紙團，重重扔在了地上。
笑容愈發殘忍，卻又不肯落下一點。
顧北霆面色發沉，再也沒有開口多說一句。
重新開口，聲音中已經染上了商人特有的沉穩。
“江閩韜這個人一直在做重工業，現在突然和我們爭搶地產，說明他想要進軍別的行業了。你覺得，他的目的是什么？”
“重工業現在有問題了？”
只一瞬間，蘇凝若腦海中已經浮現出這個念頭。
又連忙搖了搖頭，將這種想法給壓了下去。
“不對，應該不至于。現在還沒有相關的政策，就說明還有操作的余地。除非是他想要來卡我們。”
“我們這些老牌家族已經發展的時間太久了，他們以為我們已經沒有了實力。京州四大家，他們也想過來插一手。”
顧北霆緩緩開口，解答了蘇凝若的疑惑。
緊緊捏住的手指“咯吱”作響，臉色一片鐵青。
忍了江家這么長時間，他也不想再這樣繼續下去了。
正好趁著這次機會，可以好好嘗試一下了。
深吸一口氣，顧北霆重新抬頭，認真與蘇凝若對視。
想要從對方眼底看出些別的思緒，卻根本找不出來一點異樣。
“我大概知道了，江家，江閩韜，擔不起什么大風大浪。”
蘇凝若說著這些話，已經站了起來。
隨手拎起自己的包，扭頭對著顧北霆揮了揮手，眼底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留戀。
“再見顧總，我這邊還有點事，不跟你多聊了。”
“別走。”
顧北霆緊跟著站了起來，想要過去攔住蘇凝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