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蘇凝若問題問出來的那一瞬間，顧言宸臉上的笑容徹底收斂，再沒有了一丁點的笑意。
像是被戳穿了心事的孩子，卻有著成年人不一般的兇狠。
只保留了一刻鐘不到的時間，又快速恢復了平靜。
只不過，這一刻鐘，已經足夠蘇凝若看清很多。
維持著臉上不咸不淡的笑容，蘇凝若微微眨了眨眼，順帶指了一下身后一直不敢靠近的梁燦。
“你還有別的事嗎？我們要進去了。”
“能一起嗎？”
顧言宸猛地上前一步，遮擋住梁燦的所有身影搖搖欲墜確保此刻的蘇凝若只能看得見自己一個人，又再次揚起那自覺神情的目光。
下一秒，只聽見耳邊傳來一聲輕飄飄卻又不容置疑的聲音。
“不好意思啊，不行呢。”
回應顧言宸的，是蘇凝若還未落下的笑容。
看了眼身旁的梁燦，蘇凝若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梁燦連忙跟了過來，從一開始的拮據不堪到現在的淡然自若，仿佛成長了一圈。
“你早該這樣的。”
蘇凝若突然扭過頭來，輕展笑顏。
“在那里的時候，總覺得你很不開心。但其實你也沒做什么對不起我的，一兩句話，對我可造不成任何傷害。”
“謝謝。”
梁燦摩挲著自己的手指，只是除了這兩個字，她好像真的不知道該用什么話來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了。
走走停停間，梁燦歡暢了不少，卻在看到遠處一道身影時，驟然間停下了腳步，整個人瞬間緊繃起來。
“怎么了？”
注意到身后人的動靜，蘇凝若也停了下來。
幾乎是同一時間，另一道聲音從截然相反的方向傳了過來。
“哎呦，我以為是誰呢，這不是梁家大小姐梁燦嗎？怎么幾天不見你灰頭土臉成這個樣子了，不知道還以為哪里來的山雞，蹦到這里了。”
說話的是一個看上去二十多歲的女人，一頭大波浪卷長發垂落胸前，一雙三角眼里滿是刻薄，看上去便是一副生性薄涼的模樣。
梁燦緊咬著下嘴唇，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不要被女人的思維牽著走，只憋出雙眼的猩紅。
隱忍間，一雙溫熱的手掌牽了過來。
蘇凝若站在梁燦身旁的位置，挑了挑眉，聲音輕盈卻帶了不可數的重量不斷下墜。
“對這種沒長眼的東西，沒必要客氣。”
“啊？”
梁燦像是剛認識蘇凝若一樣，張大了嘴，想找點語言迎合。
只是話還沒有說出口，卻見蘇凝若朝著那個女人走了過去。
“哎呦，我以為這是誰。嘖嘖嘖，不太好，怎么能是這么久都沒見過的江家二小姐呢。聽說最近江家好像也不怎么太平，這我看，倒是不怎么樣。”
蘇凝若說著，又“嘖嘖”嘆了兩聲，目光從江婉如身上輕輕飄過，又緩緩搖了搖頭。
江婉如嘴角的笑容瞬間僵硬在原地，費勁的扯了扯嘴角，似乎想要說點什么，又驟然間停了下來。
半晌的功夫，也只是咬著牙，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比不上蘇小姐，都這樣了還能翻身。蘇家，果然是豪門。”
江婉如說話的聲音不小，配合上那頗有暗示意味的語氣和眼神，吸引了一些路過的人。